紀云舒驀地看向她:“你看到了他的臉?”
銀葉搖頭:“沒有,之前晚上太黑,我不敢確認,但昨日是白天,他依舊戴著面具,身形沒有錯。”
紀云舒沉吟了片刻問:“你是說他在相府待了一天一夜?”
銀葉點頭:“看他的樣子,跟盧凝霜的關系不一般。”
紀云舒忍不住問:“你見過他好幾次了,有沒有覺得他像誰?”
銀葉不明白她的意思,認真想了想才道:“您的意思是,他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
紀云舒道:“一個人為什么會戴面具,除了極丑極美之外,最大的原因是為了擋住自己的臉,他的臉有什么不能見人的?”
銀葉了然:“他怕被人認出來,這樣說我們確實可能認識他,但我想不起來他像誰。”
紀云舒只是隨口問問,并不指望她真的能猜到。
她見識過趙慎的易容術,很清楚對方戴了面具,必然會改變言行,不會讓人往自己身上想。
她琢磨了半晌,也沒個頭緒,便對銀葉道:“你繼續讓人盯著盧凝霜,他們一定還會見面的。”
銀葉點頭退了出去。
趙慎回來的時候,就見紀云舒坐在窗邊的矮榻上發呆。
他走過去問:“在想什么?”
紀云舒心中千頭萬緒,最后只將去給姚氏請安的事說了一遍:“你的腿好了這事似乎對姚氏沒有任何影響,她還在一門心思給趙恒辦婚事。”
趙慎道:“她是個聰明人,或許早就想到了。而且這些年過來,她應該已經知道,只要我不死,爵位就落不到趙恒的頭上,現在就算我死了,你還可以過繼子嗣繼承爵位。她這樣不動聲色,除了要找時機除掉我們,怕也是在等雍王成事。”
紀云舒頓時明白過來,雍王一旦上位,紀家必然敗落,趙慎肯定也會受牽連。
到時候,趙恒想要爵位輕而易舉。
難怪姚氏現在一點都不急,她只要讓趙恒娶了魏元敏,表達了自己堅定地站在雍王那一邊,剩下的,交給時間就可以了。
“這樣目光長遠,又善于忍耐,真是厲害啊。”
紀云舒不由感慨。
趙慎笑道:“只會躲在背地里耍陰招,算什么厲害,比起你來差遠了。”
紀云舒笑的眉眼都彎了起來:“在你眼里我這樣厲害嗎?”
她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占了知道劇情的優勢,跟姚氏這樣憑著一己之力,將自己的私生子推上爵位的人根本沒法比。
趙慎看她這樣高興,也不由揚起了嘴角:“嗯,在我眼里,你最厲害。”
紀云舒發現跟這人談戀愛真是件身心都很愉悅的事情。
忍不住抱著他親了一口,還故意舔了下他的唇:“你的嘴真甜。”
趙慎怕她摔下去,干脆將她抱到了懷里:“聽說你準備開酒樓,準備的怎么樣了?”
紀云舒道:“差不多了,就是廚子可能不夠用,不過剛開業的時候可能也不會有太多人。”
趙慎道:“我看了你的計劃,很不錯,開業宣傳一下,問題不大,皇上今日不是要出宮見一塵嗎?我想著你要不要選在皇上出宮的日子開業,讓他去坐一坐。”
紀云舒是打算請幾個身份高貴的人去給自己撐場子,但皇上,她還真沒有想過。
“你之前不是還擔心皇上的安危嗎?”
趙慎道:“皇上在的時候不要聲張,等日后再宣揚效果不也一樣,我看你的意思,這酒樓就是向著達官顯貴的,這些人什么山珍海味沒有吃過,所以皇上去坐坐,能起到不小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