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道:“被軟禁在家中了,盧相親自出面給她訂下了親事,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成親。”
這消息來的有些突然,紀云舒有些疑惑地問:“夏家呢?她下毒害盧夫人的事兒,就這么算了?”
“她咬死了說那是安神香,那香也確實有安神之效。畢竟是盧夫人的親生女兒,沒有證據,誰能說她是蓄意謀害生母?”
他們推測的那個理由太瘋癲了,正常人想都不會想。
“真厲害啊。”都這樣了還能逃脫,她不由問:“她的婚事訂的是哪家?”
趙慎道:“還是齊家,兩家本就已經談的差不多了,齊家公子也對路凝霜一往情深,之前以盧夫人病重為由擱置了,現在盧夫人的病因發現了,很快就會好起來,倒也不算突兀。”
紀云舒笑道:“將這樣歹毒的一個女兒嫁過去,盧相跟齊家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趙慎搖頭:“我之前去查過了,齊家目前沒什么問題。”
這也在紀云舒的意料之中:“所以盧凝霜的婚事意在拉攏齊家?那盧相?”
左相,國之重臣啊。
他若是雍王的人,事情真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峻。
趙慎搖頭道:“目前沒有任何線索顯示他跟雍王府有關聯,就是盧凝霜,也只是我們的猜測。”
紀云舒往后一靠,整個身子陷在了身后的軟枕里,望著屋梁懶洋洋道:“你說的對。”
她似乎一下子全然沒有了興趣,再沒開口。
沉默中,趙慎看著她問:“你生氣了?”
紀云舒依舊仰著頭,也沒有看他,只是笑道:“這也不關我的事兒啊,我生什么氣?”
她只是覺得有些憋屈,盧凝霜做了這么多,當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嗎?
盧凝霜給盧夫人用的香料真的查不到來歷嗎?
她記得白泠說過,雪葵花是稀有之物,有心探查的話還是能查到蛛絲馬跡的。
盧凝霜跟別的男人私會,盧家,齊家,夏家都視若無睹嗎?
蘭亭去過肅州,從他入手難道會什么都查不出來?
還有宮中夏淑妃做的那些事,其中明顯有盧凝霜的手筆。
可現在,趙慎跟她說,沒有證據。
她一直都以為,趙慎和皇上一定是站在她這邊的。
可現在想想,一定嗎?
她覺得皇上跟紀家綁在一起,其實是紀家需要皇上。
沒有紀家,依舊會有無數的忠臣名將會效忠他。
而趙慎,他是重生歸來,可以逆天改命的人,怎么可能動不了一個盧凝霜?
不過是有其他的權衡考量罷了。
而這些,他從未跟她提起。
也是,這些長在權力中心的人跟她想的怎么可能一樣呢?
“紀云舒,你在想什么?”
趙慎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她的身邊,他清冷的聲音就響在耳畔。
聲音里似乎還有些微不可察的慌張。
這還是紀云舒第一次聽他連名帶姓地喊自己,她收回了思緒笑道:“沒什么,突然覺得我操心的太多了。”
她最初的目的,不過就是扭轉自己的炮灰命運,活下去而已。
現在卻想著兼濟天下,她可真是吃飽了撐得。
天下,那是皇上和那些所謂的朝廷棟梁之臣該操心的。
她沒理會趙慎再說什么,將綠如叫進來問:“廚房里有什么食材?晚上咱們弄點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