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姚氏繼室的身份說事,魏元敏雖然心中不忿,但也終究沒敢說什么。
在京城一眾繼室里,姚氏算是出了名的溫良賢淑,就是趙慎娶了媳婦之后,也是人人稱贊的好婆母。
看紀云舒的日子過的多舒坦就知道了。
但她不是傻子,哪有繼母真的會對原配留下來的嫡子比自己的兒子好?
她不清楚趙慎的腿是怎么在殘了十幾年之后突然好起來的,可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她剛嫁進來,對府上眾人的關系都一知半解,多說多錯。
于是笑道:“大嫂說的是,在母親身邊盡孝是我應該做的。”
紀云舒沒有想到她會服軟,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新媳婦剛進門那種低眉順眼的樣子。
心道難怪這兩日她跟趙恒那里沒有動靜。
看樣子是出嫁前長公主找人好好教導過。
她也懶得一直說閑話,便問:“弟妹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魏元敏道:“是這樣的,我今日去請安的時候,母親說起大妹妹的及笄日快要到了,畢竟是侯府的大姑娘,及笄禮不能寒酸了。只是眼下到了年底,家里事情多,母親有些忙不過來,就將事情交代給了我,我一時沒個主意,想問問大嫂的意思。”
紀云舒了然,這是試探她對管家的態度。
她沒有半分遲疑地道:“弟妹是長公主親自教導的,什么大事沒見過,辦個及笄宴還不是手到擒來?母親既交給了你,你好好辦就是,有什么為難的,母親想必會不吝賜教,我就不瞎摻和了。”
魏元敏見她沒有絲毫不滿,一時也想不明白她是真的對管家的事沒興趣還是裝的。
畢竟嫁過來半年多的世子夫人不管家,她這個剛進門的二少夫人已經開始管事,怎么看都有些打臉。
紀云舒不在乎她怎么想,管家是不可能管家的。
趙侯爺才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身體健康健,再活個好幾十年沒有問題。
這爵位暫時落不到趙慎頭上,她著什么急管家。
出力不討好,就是個免費的勞動力。
魏元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閑話了幾句就離開了。
聽出她來意的蘭因笑道:“這侯府的爵位以后是世子的,二少夫人爭著管家做什么?”
紀云舒聞言看著她愣了愣。
蘭因不解道:“您做什么這樣看著我?”
紀云舒笑道:“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很聰明。”
能夠一眼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魏元敏這樣做,自然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才會是這府中日后的女主人。
蘭因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紀云舒說的沒錯,她的確聰慧,所以也想到了魏元敏這樣做的理由。
她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長公主會幫著二公子奪取爵位?”
紀云舒看著她警醒的樣子,好笑道:“在咱們自己的屋子里,你這樣小心做什么,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不然你以為姚氏費心讓趙恒娶魏元敏是為了什么?”
蘭因一開始還真沒想這么深:“我還以為是咽不下被您退婚的氣,想找個身份尊貴的壓您一頭呢。”
紀云舒道:“這個原因肯定也是有的,不過姚氏那樣的人,能安安穩穩走到今日,全靠算計。對她來說,那口氣沒那么重要。”
說起這個,紀云舒倒是有點好奇姚氏是怎么讓侯爺閉嘴的了?
被算計的死了心愛的妻子,被戴了綠帽子,給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侯爺竟然還能安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