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這些日子沒有想好怎么面對趙芙,也就理所當然地將她的事情擱置了。
沒想到趙慎竟然上了心。
趙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解釋道:“成安伯府這些年還是低調,當然也有可能是高調不起來。伯府已經兩代沒出過什么人才了,陳佑這一輩,反正他這個世子也就是這樣了。”
紀云舒靜靜地聽他說話。
“這一輩之后伯府的爵位就沒了,他們家會淪為庶民,自己家的子孫不爭氣,就只能打姻親的主意了,所以陳家這個世子夫人,相看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打上大妹妹的主意的,但憑二嬸的眼光,不可能看得上這樣一個破落的伯府,更不用說陳佑還有那等癖好。”
紀云舒聽明白了,二嬸會答應這婚事一定是有隱情的。
這或許還跟趙芙給自己下藥有關。
想到這些,她也不由生出了幾分好奇,這位在侯府跟隱形人沒什么區別的二房夫人,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半晌紀云舒才問:“陳佑犯了什么事兒?”
趙慎漫不經心道:“跟蕭昱打了一架,算是當街斗毆吧。”
紀云舒:“……你確定不是蕭世子先動手的?”
趙慎道:“蕭昱不過是調戲了他身邊的那個小廝幾句,是陳佑先動的手,下手還挺狠,現在郡王府揪著不放,我只好將人關起來了。”
紀云舒雖然沒見過蕭昱動手,但也知道蕭昱的功夫不弱,而那個陳佑,若是能打得過蕭昱,憑著家里的蔭庇,也不至于出不了頭。
可見這就是名副其實的釣魚執法。
兩人一到京兆府,就有一個衙役看到了救星一般迎了上來:“大人,您可算來了。”
紀云舒第一次聽人叫趙慎大人,還挺新奇的。
趙慎牽著紀云舒的手不緊不慢地往里走,同時問:“有什么事兒嗎?”
衙役苦笑道:“還不是那位成安伯夫人,非鬧著要放了她兒子,郡王府那邊不松口,咱們哪里做得了主?”
趙慎點頭:“你沒讓她去找郡王府嗎?”
“怎么沒有?但……”衙役壓低了聲音道,“她連郡王府的門都進不去,也就能在咱們這里耍耍威風了。”
趙慎冷笑:“咱們這里,可不是讓人耍威風的。”
衙役連忙笑道:“大人說的是,有您在,誰還能威風的起來。”
這位可是侯府的世子,皇上的心腹,還是科舉一甲探花。
這任何一樣拿出來,也能壓住一群人了。
趙慎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慎言。”
衙役一時激動,拍馬屁拍的有些過了頭,自己也反應了過來,紅著臉道:“是我失言,大人饒恕則個。”
說話間已經走進了大堂,趙慎聽著里面的吵鬧聲,讓衙役退下。
對紀云舒道:“我先去處理,你去我平日辦事的屋子里待一會兒。”
紀云舒搖頭:“來都來了,一起去吧。”
趙慎也沒再說什么,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里面一個尖利的女聲正嚷嚷道:“眼看著過年了,將人扣在牢里算怎么回事?不過是欺我們伯府沒人罷了,今日我便是拼上這條命,也要討個公道。”
紀云舒來了這里之后,見的都是有教養的閨秀貴婦,說個話都恨不能繞十八個彎,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潑婦了。
里面有一個中年男子,一個略微年輕一點的,看到趙慎也是眼前一亮,連忙上前行禮:“大人。”
趙慎沖兩人點了點頭道:“不是說了今日開始封衙,事情一律年后處理嗎?怎么還任人在這里聒噪?”
這話讓紀云舒差點笑出聲來,她發現趙慎嘴毒起來也夠人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