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笑了笑道:“好了,咱們在自己屋里,不用這么小心,多說兩句沒什么,在外面的時候注意些就是了。”
說著話趙慎也進來了,見他已經換了一身家常的衣服,紀云舒不由問:“怎么換衣裳了,不是還要見客嗎?”
趙慎到軟榻邊坐下:“誰知道什么時候來,咱們該做什么做什么就是。”
沒想到剛說完這句話,外面有人通報:“二夫人來了。”
紀云舒看了趙慎一眼,趙慎起身道:“你先聽聽她要說什么。”
二夫人是長輩,大晚上到侄兒院子里本就不妥。
見已經成年的侄子自然更不合適。
趙慎說完就進了里間。
紀云舒在廳堂招待了二夫人。
她進侯府半年多了,見過秦氏的次數一只手數得過來。
以前也沒有注意過,這次細細打量,發現二夫人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很顯蒼老。
大概是因為成日吃齋念佛,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身上有一種淡然出塵的氣質。
紀云舒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客氣地讓坐,讓茶,然后道:“二嬸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可是有什么事兒?”
秦氏似乎有些為難,頓了一下才道:“聽說你今日跟世子去了京兆府,我那親家的事兒想必也知道了。二嬸也不瞞你,陳世子跟你大妹妹的婚事已經訂下了,自家親戚,世子當真不能網開一面嗎?”
紀云舒倒是沒想到她會開門見山,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秦氏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繞彎子是沒用的。
她笑道:“二嬸也知道,這些日子為了我被下藥的事兒,世子實在不放心,便讓我在屋里待著。今日他才得空帶我出門透氣,誰知衙門里又有了事兒,便去看了看。我就是順帶的,世子的公事,我哪里說的話。”
她說下藥的事兒時,刻意盯著秦氏看了兩眼,誰知對方面不改色,竟什么都看不出來。
這府里還真是藏龍臥虎,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秦氏抿了口茶道:“這就是你自謙了,府里誰不知道世子將你當眼珠子一般疼,你說話他還是肯聽的。”
紀云舒嘆氣:“二嬸可真是高看我了,您是看著世子長大的,難道不知道他的脾氣,看著溫和,哪里是什么好說話的人?何況我跟陳家非親非故,何必拿這事去自討沒趣?”
說到這里,她才看到秦氏的面色變了變,不等對方說什么她又繼續道:“說起來,陳家這位世子,大街上為了個小廝跟郡王府的世子動手,這樣膽大妄為,也該有此一遭。大妹妹之前幾次來我這里,哭著說不愿意這婚事,二嬸何不趁這個機會再重新考慮一下?”
她的話讓秦氏溫婉的面色有些繃不住,秦氏端著茶盞的指尖有些泛白,聲音冷淡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輪得到她一個閨閣里的姑娘自己做主。婚約已經訂下,此時退婚,你大妹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紀云舒很厭煩這種什么事都往女方頭上怪的社會潛規則。
但無奈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但凡退婚,不管是什么緣故,女方的名譽總會受損,再想找親事也會變得艱難。
“二嬸要這樣說,那我也沒法子,陳世子打的可是郡王府的世子,要不您去臨安郡王府說說情?”
她本來是想幫趙芙一把的,可現在看來,人善被人欺,善心就不能亂發。
她一個當娘的都不擔心女兒的終身,自己一個外面,犯得上咸吃蘿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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