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芙看著突然的母親,嚇的嘴唇都在抖。
臘梅一把扶住她回道:“姑娘說今兒是小年夜,一個人待著怪無趣的,想去您那里坐坐,誰知您正好就來了。果真是母女連心。”
秦氏狐疑地看著主仆兩人:“是這樣嗎?”
趙芙連忙點頭:“是這樣。”
她知道自己臉色難看,幸好外面的燈沒那么亮,即使面對面站著,也看不清臉。
秦氏平時很少來她這兒,她竭力壓下自己的心跳,問:“娘怎么來了?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兒讓人叫我過去也就是了。”
秦氏道:“沒什么大事,就是陳家的事兒,我剛剛親自去找你大嫂了,她不同意幫忙說情。這么下去,陳世子這個年怕是要在大牢里過,你們剛訂親,就出了這樣的事兒,以后嫁過去難免被遷怒,你心里要有個準備。”
趙芙聞言心頭一動,著急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大嫂為什么不同意幫忙?我去求她行嗎?”
秦氏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愿意這婚事嗎?你大嫂說你之前還為這個找她去哭了。”
趙芙緊張不已,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不自在道:“我愿不愿意您不都訂下了嗎?我難道很能退婚不成?”
秦氏點了點頭:“你自己看著辦吧,實在不行也就算了,是陳世子自己做錯了事兒,也怪不到你頭上。”
趙芙連忙道:“我知道,我現在就去找大嫂。”
秦氏笑道:“急什么,都這個時候了,瓊華院怕是都關了院門了,你一個大姑娘跑去兄長的院子像什么話,明日再去也不遲。”
趙芙心中焦急,但也明白不在這一晚上,便道:“是我太性急了,多謝母親提醒,這時候真跑去怕是要鬧笑話了。”
秦氏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么,就離開了。
趙芙虛脫一般被扶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也意識到自己太情急了,便趁著這一晚的功夫跟臘梅商量著怎么跟紀云舒說這些事。
第二日一早,紀云舒剛用完早膳,就聽下人稟報趙芙來了。
綠如不滿道:“她怎么還有臉來?”
夫人身邊的人事被查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是哪里出了問題。
現在大家都心照不宣藥是趙芙下的。
只是沒有證據,空口白牙的像是在冤枉人。
紀云舒想著昨日秦氏鎩羽而歸,估摸著趙芙也是為了陳佑的事。
她本不想見趙芙,但想了想還是道:“讓她進來吧。”
都在一個府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躲著不見也不是個事兒。
何況她一直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看錯了人。
畢竟趙芙真的不像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
大不了拒絕她的請求也就是了。
誰知趙芙進門站的遠遠的朝紀云舒行了個禮,沒等紀云舒說什么便道:“我今日來是有事跟大嫂說,但在這之前,大嫂先讓人看看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妥?別再沖撞了您。”
紀云舒抬眸看她,見她雖然有點緊張,但不像是在說賭氣的話,便對白泠點了點頭。
白泠上前檢查了一遍,對紀云舒搖了搖頭。
趙芙這才上前,但還是沒有坐離紀云舒太靠近的位置。
她雖然打定了主意要跟紀云舒坦白,但話到了嘴邊還是有些局促。
紀云舒見此便先開口道:“大妹妹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趙芙咬了咬牙將昨晚在母親屋外偷聽到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這是她跟臘梅商量好的,既然要尋求幫助,就不能有所隱瞞。
而且她要擺脫這門婚事,注定要和母親對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最后她滿面愧悔道:“是我對不住大嫂,貿然帶著那香囊過來,差點害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