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難產的時候,姚氏就跪在院子外面。
雖然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使的手段,但總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這些年姚氏一手掌控侯府內宅,日子過的順風順水,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那種屈辱了。
不過她確實能穩得住自己的情緒,只是略微抬頭看了紀云舒一眼:“怎么想起問這個?”
紀云舒遲疑了一下才道:“今日聽了些傳聞,說母親似乎并不是難產死的,而是生產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我想著您當時就在場,應該清楚怎么回事。”
姚氏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垂眸道:“好端端的怎么會有這樣的傳言?我當時在院子外面,并不知道產房里什么情況?”
紀云舒道:“是陳家人說的,就是跟大妹妹定親的成安伯府。那您總知道當時產房里有什么人吧?二嬸在嗎?”
姚氏神色終于了有些微的變化,她抿了一口茶水,才開口道:“陳家跟咱們家素日并沒有什么往來,怎么會說這樣的話?”
紀云舒打量著她的神色笑道:“我也奇怪呢,陳家跟咱們家素日并無來往,二嬸怎么突然就給大妹妹訂了這么一門親事?”
姚氏嘆了口氣道:“咱們家雖說沒有分家,但這畢竟是二房的事情,你二嬸不說,我也不好過問。”
“您說的也是。”紀云舒不太在意地點了點頭,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那母親生產的時候,二嬸到底在不在?”
姚氏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似乎一定要問到一個答案。
她想了想道:“事發突然,當時府里亂糟糟的,我心里既愧疚又不安,也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并沒有注意在場的還有哪些人。”
這回答可謂滴水不漏了。
紀云舒本也沒打算真的問出什么,不過是想傳達自己已經知道的信息。
姚氏確實很能沉得住氣。
紀云舒跟她告辭的時候,她還叮囑:“這不是小事,世子若是有什么疑慮,就好好的查一查,咱們也能心安。”
紀云舒笑著應下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紀云舒才感慨道:“這樣厲害的人,若是進宮,說不準能干掉皇后自己坐上后位,竟然在侯府后院蹉跎了幾十年,真是屈才了。”
蘭因笑道:“您也太高看她了,她若是真聰明,也不會走這樣一條路了。”
紀云舒不置可否,若不是她直接掀了底牌,很難說真的能對付的了姚氏。
畢竟在書中,她的計劃都成功了。
等雍王上位之后,趙恒注定前途坦蕩。
趙恒的身世……
紀云舒想到這里,突然發現趙慎生母是被人害死這件事,查到最后未必不能查到姚氏身上。
她跟雍王府的那些人不是一伙兒的嗎?
還是有人故意想要揭開趙恒的身世?
她想了一會兒也沒個頭緒,便懶得再想,吩咐蘭因道:“我記得之前讓人盯著姚氏院子里來往的人,可有什么發現?”
蘭因道:“咱們在府中沒有可用的人手,這事兒是世子身邊的驚蟄辦的,要叫來問問嗎?”
紀云舒問:“世子今日沒出門?”
“好像要處理什么事兒,在書房呢。”
紀云舒起身道:“我去看看吧,順便也有事要問問世子。”
她到了書房的時候,發現趙慎并沒有在忙什么事情,而是正坐在窗邊的矮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
他一手執黑一手執白,似乎陷入了僵局,正注視著棋盤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