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官場這些日子的變動也很大,雖然皇上沒敢大刀闊斧,但眼見要動多年在朝堂屹立不倒的左相,想來也會牽連很多人,空出很多位置。
皇上對現有的官員已經失去了信任,可想而知他會從這屆新科中選人。
這樣一來,這一屆的科舉就變得舉足輕重。
趙慎很喜歡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發問,眸光中滿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崇拜。
仿佛在紀云舒心中,他是無所不知的。
摸了摸她的頭頂解釋道:“科舉跟有沒有名關系不大,可科舉之后考生的前途卻跟名聲有很大的關系,不然你以為為什么那么多人費盡心思也要給自己謀劃一個好名聲?”
紀云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不是就像蕭尋那樣,在肅州的時候你若是輸給了他,他就可以踩著你將自己捧起來。”
趙慎是大夏立國以來最年輕的探花,公認的天才。
哪怕因為身體原因沉寂了十年,他再次站起來的時候,皇上直接任命他做了京兆尹,一般人一輩子也爬不到的正三品,卻是他的起點。
這樣的獨一無二,自然是有人不服的,卻沒有人敢公開質疑。
所以如果有人想揚名,趙慎就是一塊非常合適的墊腳石。
趙慎知道她其實不喜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見她一點就通,贊賞道:“沒錯,宗室不同于旁人,不能參加科舉,一般來說有點才名其實也沒什么用,但特別出色的另當別論。她妹妹跟你爭那個燈,未必不是抱著贏了我就能借此揚名,日后可招攬有用之才。”
讀書人大多清高有傲骨,就算一身學問是用來待價而沽的,那也必然要選擇一個能讓自己折服的人。
蕭尋若是有能贏得了趙慎的才華,自然當得起讀書人的刮目相看。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抬眸往遠處望去。
紀云舒見他如此,便問:“怎么了?”
趙慎瞇了瞇眼道:“應該是有人盯上了我。”
紀云舒詫異:“這么快?”
他們是偷偷出來的,還易了容,今夜雖然燈火通明,但不細看也很難看清一個人的臉。
趙慎漫不經心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事實上從我中了探花那一年開始就總有人來挑戰,其中有光明正大的,也有心懷鬼胎的,就是我殘廢了的這十幾年,都沒有中斷過。”
“所以這才是你出來的真正目的?你不怕真的被人踩下去?”
紀云舒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趙慎固然是個天才,焉知這世上就沒有其他的天才?
趙慎見她眸子里有種興奮的光,似乎很期待有人把他踩下去,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皇上注重這屆科舉,你我知道,雍王那邊的人怎會不知?他們必然會在里面安插人,可這么多的人,就算考中了,大部分也只會被放在不起眼的位置,這樣的人,成不了皇上的心腹,也發揮不出最大的用處。”
“哦,這么說來,雍王應該會派一個厲害的人來。之前蕭尋接觸過你,算是清楚一點你的底細。雍王不可能不參考他的意見,那么來的定然是個足以當你對手的人。世子爺,有信心嗎?”
趙慎見有燈光落入她漆黑的眼底,仿佛天幕上亮起的星子,光輝耀眼。
他心中驀地升起無限豪情,此生有幸與她相伴,還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呢?
“放心,你的夫君,一定是最厲害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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