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發現,這姑娘是真能豁得出去。
而只要掙脫了世人對女子束縛,她便能看到一片新的天地。
岑晞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她也不想打擊她。
萬一成了,她就能走出一條新的路。
即便是敗了,只要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和看法,那些人便也傷不到她。
“那你加油。”
岑晞看似淡定,其實說那一番話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在她眼中,紀云舒是真正的貴女,在規矩禮儀最嚴格的宮中長大,所以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也裝的溫婉守禮。
可這幾次的接觸和試探,讓她認識到紀云舒并不是她以為的樣子。
所以她試著敞開心扉,漸漸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沒想到紀云舒竟然這樣輕易的接受了。
不過想起她知道的關于紀云舒的事,她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紀云舒并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女子,否則她嫁的就該是趙恒而不是趙慎,現在可能還在后院跟姚若蘭爭斗,根本沒有功夫管她的閑事。
“我們若是能早點相識就好了。”
她有些遺憾道。
紀云舒當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現在也不晚,藺回雪的事兒,就按你想的辦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讓人跟我說一聲。”
兩人聊完天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飯,紀云舒才告辭離開。
沒想到在門口遇上了也剛剛回府的趙恪。
她跟趙恪不太熟,兩人滿打滿算見面的次數也不超過一只手。
還是趙恪先上前恭敬地對著她行禮:“見過大嫂。”
紀云舒只好道:“三弟不必多禮。”
她跟趙恪實在沒話可說,便問候了幾句,分開各自回了住處。
她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倒是蘭茵提了一嘴:“三公子最近好像常出府。”
紀云舒沒什么遷怒的習慣,趙恪并不知道秦氏做了什么,回府這些日子一直深居簡出,低調的很。
“他雖然要守孝,不能參加今年的春闈,但總歸在學院準備了許久,說不定有什么朋友同窗要下場,有些應酬也是正常。”
蘭茵點了點頭:“說起來三公子跟二夫人還有點像,總是悄無聲息的,府中就跟沒這么個人一樣。”
她這話驀地讓紀云舒心頭一跳。
以前秦氏也確實跟現在的趙恪一樣,可該做的她一件都沒少做。
秦氏的死對侯府的人來說已經成了過去,甚至因為她的死牽扯到了不光彩的往事,所以成了禁忌,姚氏甚至專門下了封口令不讓人提起。
但對趙恪來說,生母就這么死了,他真的像面上表現的那樣平靜嗎?
紀云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發現自己現在有點陰謀論,見到一個人不自覺就會把人家往不好的方向想。
不管是藺回雪,還是趙恪。
“三公子的事兒,輪不到咱們操心。這些日子大姑娘怎么樣?”
比起這些男子,她還是更關心小姑娘。
眼睜睜看著生母在自己面前服毒自盡,趙芙說不準會被留下心理陰影。
蘭茵道:“大姑娘也一樣,二夫人的喪事過后,就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除了偶爾去夫人那里請個安,幾乎沒出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