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點頭道:“自然是有的,苗族有些部落養蠱蟲十分盛行,當然他們也有自己的規矩,不會濫用,更不用平白無故地用在外人身上,這個人做了什么?”
紀云舒將昨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解釋道:“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接觸過什么苗疆的人,但可能性應該不大,暫時不解毒,會對他的身體有影響嗎?”
一塵搖頭:“不會,只是讓他沉睡而已,他的后腦有傷,沉睡反而有利于恢復。唯一的麻煩是對方隨時可能催動蠱毒發作。”
紀云舒想了想問:“有沒有不讓對方發現的解毒方法?”
一塵道:“沒有,母蠱在對方手中,一旦他體內的蠱有動靜,對方就會發現。”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那就先不解毒。”
紀云舒抬頭一看,是王大老爺和趙慎一起來了。
開口說話的是王淳。
他進屋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對問一塵:“不知道長可有辦法在對方催動蠱毒的時候,保住他的命。”
一塵點了點頭:“這自然是可以的。”
王淳松了口氣:“那就麻煩道長了。”
他同時轉頭對趙慎道:“也多謝世子了。”
雖然這書生真死了他也不是沒有法子應對,可人活著自然是最好的。
趙慎道:“王大人不必客氣,現在情況已經明了,大人可以放心了。”
王淳心中清楚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但趙慎已經幫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說什么,便笑著客套了幾句告辭了。
等他離開,一塵重新給書生開了藥,才出了外面。
今日天氣不錯,幾人便在院中的亭子里坐了下來。
趙慎在請一塵回來的信中便已說明了情況,一塵原本還不信京城有人會中蠱毒,畢竟這東西按道理是不應該出現在苗疆以外的地方的。
但既然那個書生都中了蠱毒,趙慎也未必不會中。
他也沒廢話,直接執起趙慎的手腕把脈。
良久才面色凝重道:“世子確實中了蠱毒,而且時間久遠,極有可能是從娘胎里帶來的。”
趙慎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話語氣平靜地問:“這是不是說明我娘也有可能死于蠱毒?”
一塵點頭:“有這種可能。”
紀云舒忍不住問:“能解嗎?”
不是她不關心趙慎的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但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人不是死于難產,她便有所猜測。
橫豎是被害死的,對一個生產的夫人能動什么手腳,紀云舒大概也是清楚的。
而且據說沈夫人死后侯爺徹查過這件事,仍舊沒有找出任何線索。
所以對方一定做的很隱秘。
可她沒想到,竟然是蠱毒。
而且這毒還延續到了趙慎的身上。
難怪姚氏明明對侯府的爵位勢在必得,卻一點都不著急對付趙慎。
在趙慎鋒芒畢露的時候也只是弄殘了他,而不是直接除掉他。
因為趙慎是威脅趙侯爺最好的把柄,趙慎還活著,趙侯爺就不得不投鼠忌器。
真是個厲害的女人,能狠的下心,亦能掌握好動手的分寸。
想到這些,紀云舒真是恨死了姚氏,可現在,她最關心的是趙慎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