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她們倆在,算不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有殷恕在總歸是不方便的。
殷恕見兩人的目光看過來,也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出不去。”
紀云舒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之前對付蛇的時候,他看起來游刃有余,顯然沒有盡全力。
可即使是如此,紀云舒也看出了他的功夫很強。
而且敢來這種地方,豈會沒有一點依仗?
她嗤笑了一聲,無所謂道:“你別跟我搶床就行。”
說完這句話,她徑直上了床,然后一把拉過被子閉上了眼睛。
這些日子吃住條件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進了南疆之后,經常風餐露宿。
她需要時刻警惕,神經繃的也有些緊,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殷恕見她當自己不存在一般,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白泠和銀葉有些無奈,她家主子一出門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完全不拘小節。
不過想到上次她假扮歌姬去肅州,世子也沒有在意,便也不好再說什么。
而且她們不知道還要被關多久,總不能一直不休息。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殷恕并沒有什么逾矩的行為,想來也不會做什么。
紀云舒這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來,一睜眼就見外面正在下雨,便問:“這雨下多久了?”
白泠回道:“您睡下沒一會兒就開始下了,這會兒已經小很多了。”
紀云舒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見地上的水已經匯聚成溪,朝著地勢低的地方流去。
便笑道:“看起來我們的運氣不錯,若是不被關在這里,怕是要淋雨了。”
雖然他們隨身帶了藥,但紀云舒之前在京城才因為受寒病了一場,現在回想起那個湯藥的味道,她都忍不住想吐。
因此雖然被關起來了,但她的心情還算不錯。
白泠有些擔憂道:“也不知那個少族長將咱們關起來到底想做什么?”
紀云舒道:“或許只是為了讓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對方一開始就想要她的命這件事實在很奇怪。
不管她是誰的女兒,誰的妻子,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女子。
這個時代的人會下意識的輕視女子。
一般人都不會認為她能做出什么影響局勢的事情。
所以她對那些人最大的用處,應該是做人質。
無論對趙慎還是紀家,哪怕是皇上,只要不過分,想用她這條命換點什么,都是能做到的。
紀云舒琢磨了許久,覺得這些苗人的背后,應該有一個很了解她的人。
這個人知道她來南疆不僅僅是為了趙慎,也清楚不能輕視她。
所以一開始就決定殺掉她。
克桑作為執行者,一開始也是同意這樣做的,直到控蛇殺她的計劃失敗。
其實歸根到底,不管是殺她,還是將她關起來,都只有一個作用,就是讓她什么都做不了。
可真看得起她。
白泠也在轉瞬間明白了紀云舒的意思,她有些遲疑道:“那我們……”
紀云舒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先看看情況。”
事情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想的這樣,那可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