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么?”紀云舒冷笑,“引趙慎和我來南疆的人不是你們吧,他們的目的是要我們的命,而你們推波助瀾,也未嘗沒有想看看他們能不能成功的想法吧?”
和上次一樣,將趙慎引到肅州,趙慎死在肅州跟他們無關,沒死也不要緊。
殷恕看著紀云舒笑了:“果然聰明,難怪……”
他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頓了頓才又道,“是這樣沒錯,但這也稱不上惡意吧,有沒有我們,你和趙世子都必然要來一趟南疆的,這一路上我可幫了你不少忙。”
紀云舒見他雖然說的坦然,但關鍵的東西一點沒透露,也懶得再問。
橫豎他們就算不是敵人,也算不得朋友。
只是她有些擔心趙慎。
對方連她都如此鄭重以待,一路派人跟蹤監控,更不用說趙慎那邊,處境肯定更加糟糕。
她覺得如果對方的目的是把她拖在這里,那等下去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四人就這么在屋里待了一天,用完晚膳后天黑了下來,外面的雨也漸漸停了。
殷恕見紀云舒一直觀察外面,不由問:“你不會是想做什么吧?”
紀云舒睨了他一眼,笑道:“放心,你睡著的時候我都沒做什么,醒著的時候就更不會了。”
殷恕:“……”
他深吸了口氣才道:“我看過了,外面守著的人不少,我們幾個是絕對闖不出去的,而且我們對這里不熟悉,出去可能也找不著回去的路。”
“誰說我要回去了?若是現在回去,那還來這里做什么?”
殷恕眉頭一蹙:“那你想做什么?”
紀云舒道:“南疆三大部,洪圖部意圖不軌是確定的了,我想弄清楚另外兩個部落是怎么想的。”
殷恕神色復雜地看著她:“說到底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呢,趙慎是朝廷命官,還勉強能說這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但你有什么必要冒著送命的風險,去做這些?”
紀云舒笑道:“怎么能說跟我沒關系呢,趙慎若是出了什么事兒,我就要當寡婦了。”
她皺眉認真道:“我不想當寡婦。”
殷恕:“……”
他真是瘋了,才想勸這個腦子有病的女人不要去冒險。
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對他的防備極深,跟他連一句實話都沒有說過。
他賭氣不再問什么。
紀云舒也懶得理他,轉身去床上睡覺了,同時招呼白泠銀葉:“好好歇一會兒。”
天才剛黑,明明有一晚上的時間睡覺,她卻說歇一會兒,明顯晚上要做什么。
殷恕看著主仆三人睡下,眼神閃了閃,也將幾張長凳拼在一起躺下了。
外面守著的人見屋里熄了燈,也松了口氣。
少族長說了里面的人很重要,讓他們看好了。
他們一開始還很擔心出什么岔子,現在看來就是幾個普通人。
月上中天的時候,紀云舒睜開了眼睛。
她一動白泠和銀葉便同時醒了過來。
白泠正要說話,紀云舒手指豎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將兩粒藥丸塞進了她們二人的嘴里。
然后她輕手輕腳地起身,推開窗戶,見外面還有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