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們夫妻倆這樣殫精竭慮,圖什么呢?”
關于紀家人有沒有野心這件事,其實很難說。
畢竟紀家的權勢地位擺在那里,若說這世上有人起兵謀反能成,那必然首推紀家。
以前紀家人一心鎮守邊疆也就罷了,如今趙慎所做的一切,早已經超越了他的職責。
在這樣的情況下,皇上竟然還親自將兵符交到他的手里。
殷恕覺得他如果是皇帝,此刻在京城都得寢食難安。
“當然是忠君報國啊。”紀云舒理所當然道,“我們做的多了些就是想謀反啊,朝廷的人哪個不是兢兢業業,難不成大家都想謀反?你這是什么邏輯?”
她的言談舉止坦坦蕩蕩,讓殷恕無言以對。
趙慎在一旁笑著沒有說話。
幾人就這么邊閑聊邊趕路,走了兩天才到地方。
山下一片平坦的地方,先到達的軍隊已經扎營。
帶隊的將領是個身形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汗,見趙慎到來,連忙上前行禮:“末將陳山,見過趙大人。”
趙慎道:“陳將軍不必多禮,辛苦將軍跑這一趟了。”
陳山看起來是個糙漢子,說話卻很謙遜:“分內之事,大人言重了。”
趙慎也不多寒暄,直達主題問:“你到這里多久了?可探查到山間有什么動靜?”
陳山回道:“末將接到吳將軍的命令即刻帶人出發,今日午時左右到的這里,已派了斥候查探山林,目前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趙慎道:“本官的人探查到這山林之中有一支裝備精良的伏兵,八成是南疆人的底牌,咱們這次務必要將之除掉。本官是文人出身,不懂行軍打仗之道,接下來就有勞將軍了。”
陳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兩人短暫的溝通之后,趙慎就讓人離開了。
紀云舒跟他進了一個專門為兩人準備的營帳,才問:“這人可靠嗎?”
趙慎倒了杯熱茶遞給她,反問:“你覺得呢?”
紀云舒回想剛才見到的人:“看起來對你沒有什么不滿,行動也很配合,是個謹慎的人。”
趙慎笑了笑:“確實謹慎,不著急,先看看吧。”
紀云舒聽他這么說,就知道這人有問題了。
只是現在他們本就身處險境,如果連這人都有問題,豈不是更危險?
她不知道趙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過他不說,她便也不問。
晚膳的時候,趙慎大張旗鼓地讓人打野味來吃。
那位陳將軍不知道在忙什么,再沒露面。
這回紀云舒也覺得這人十分違和了。
等回到營帳,她笑盈盈地問趙慎:“你是故意帶我來的?你一個不懂陣仗的文官冒然調兵,還帶了女子來,又行事張揚,他卻沒有一點不滿,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慎道:“南疆這一次起事雖倉促了些,但到底準備了多年,表面上看只有洪圖一部在叛亂,但事實明顯不僅于此。如今兩軍在湘城陷入膠著,我讓吳將軍調兵,是他自己請命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