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想到這些,想必是有人掰開了揉碎了一點點教的。
看的出來,蘭亭確實用心了。
她不由問:“蘭亭呢?今日沒陪在你身邊?”
蕭玥道:“他說今日有事,要我自己小心。”
說到這里,她又壓低了聲音問:“今日這里是不是會出事?”
紀云舒:“你問我做什么,這宴會不是你辦的嗎?”
蕭玥道:“宴會上不是最容易發生事情嗎?為著和漠北的事情,人們這幾日都安分了不少,可今日,不僅你跟蕭婷來了,連烏日娜公主也會來,我總覺得要出事。”
紀云舒發現她分析的雖然沒什么邏輯,但感覺還挺靠譜。
不過現在也不好多說什么,便一邊拉著她的手往里走一邊道:“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玩兒就行了。當然,小心點兒沒錯。”
兩人說話的功夫,穿過了一條長長的小徑,小徑的另一頭,幾個姑娘聚在一起談笑。
領頭的就是蕭婷,她似乎人緣不錯,走進了紀云舒也聽到她在說雍州的一些事情,大家看起來還挺感興趣的。
“雍州真的這么好嗎?不是說那里很荒涼,也沒什么人嗎?”
蕭婷很有耐心地解釋:“是比不得京城的繁華,但也有京城沒有的熱鬧,那邊有很多西域人,貨商也多,對女子要求也沒那么嚴苛,像我,就可以時常跟著兄長們出門。”
紀云舒發現蕭婷若是想,確實可以在很短的時間里就獲得別人的好感。
她這么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在場的不少女子對雍州心生向往。
世人恨不能用規矩將女子困在內院,永遠不要拋頭露面。
可女子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京城這些老學究最多,世家大族也習慣了講規矩。
但小姑娘們誰喜歡天天被關在后院的日子?
蕭玥走到近前問:“雍州這么好,蕭婷你為什么不在雍州找個人嫁了,跑到京城來做什么?”
她這話純粹是疑問,聽不出一點惡意。
但心里其實是有點別扭的,她的婚事是她自己拖到現在的,怪不得別人。
但蕭婷如果在雍州找個人嫁了,沒人會說什么,根本沒必來京城折騰這么一遭,那和親的事兒其實原本跟她沒什么關系。
蕭婷似乎習慣了她心直口快,也大大方方道:“這不是來給皇上賀壽的嗎?我生在雍州,自然也向往京城的繁華,來見見世面。日后還是要回雍州去的。”
這話一出,連紀云舒也忍不住看她一眼。
她以為雍王既然說了讓皇上給她擇親,那么不管和不和親,蕭婷都是要嫁到京城的。
雍王這其實是在主動給皇上送人質的意思。
皇上不是懷疑我嗎?
那就再送一雙受寵的兒女來,連倆人的婚事都交到皇上的手中。
這樣總該相信了吧?
雍王估計是覺得皇上雖然知道了他不安生,但藩王不安生也是常有的事兒,一般皇上敲打敲打也就完了。
至少本朝甚至歷史上沒有什么藩王造反成功的先例。
所以雍王大概覺得皇上也未必就會疑心他想謀反。
紀云舒琢磨了一下,覺得雍王原本就沒準備好,經過這一年多皇上的削弱,現在能成的幾率應該更小。
所以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她想著這些,忽聽蕭婷喊她:“夫人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