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野眼睜睜看著兩個女人連前因后果都沒有說明白,就一拍即合,商量起了怎么在宴會上干掉彌堅。
心中不由覺得怪異。
但他相信表妹看人的眼光,這些年她幾乎從未出過錯。
忍不住將目光再次落在紀云舒身上。
漠北人可能不知道大夏的皇帝是哪一位,但卻沒有人不知道鎮守在邊境的大將軍紀長林。
他們烏蘭部這些年也跟大夏人交過手,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戰場上殺神一樣的大夏將軍,有這樣一個女兒。
她烏發雪膚,比起漠北女子有種格外不同的嬌俏明媚,像是枝頭剛綻放的春花一般。
可光看她的行事,也能知道她其實沒有看起來這么柔弱。
再聽她的話,就更知道為什么長輩總強調不能貌取人了。
紀云舒三言兩語說了自己混入柳家商隊的經過。
“柳家要將女兒嫁給彌堅,柳妍自己不愿意,便打起了我的主意。到那日她肯定會讓我取代她,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殺掉彌堅。”
她這么一說,烏日娜就明白了,柳家與彌堅勾結,這個時候結親,想來跟這次的戰事也有關系。
“你們夫妻算盤倒是打的好,趁著這個功夫不僅要除外患,還要清理內奸。”
“不然呢?千里迢迢跑到漠北來,跟那些人過家家嗎?”
紀云舒淺淺地抿了一口酒,咳了一聲。
漠北的酒有些烈,從喉中滾過,仿佛有火灼燒。
烏日娜則拿著個酒壇子仰頭就是一口,看她這樣子,笑道:“行,愛干嘛干嘛吧。我們漠北的酒可不像你們大夏的那般,喝起來跟水一樣。”
紀云舒也沒有再談柳家的事,這背后的牽扯烏日娜未必不懂。
跟柳家合作的僅僅是彌堅,還是他身后的漠北王,想必她心里也有數。
她小小地抿了幾口,也就適應了這酒的味道,有些悵然地笑了笑:“我喝過比這個更烈的酒,可惜再喝不到了。”
這個酒雖烈,但可能是工藝的關系,跟現代的高度白酒還是沒法比的。
烏日娜對此并不懷疑,大夏各項技藝本就比漠北發達,連這釀酒的技術,也是從大夏傳過來的。
不過她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為什么喝不到了?”
紀云舒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烏日娜見此也不多問,端起酒杯敬紀云舒:“那就預祝咱們一切順利,來日事情了結,我們再來此處喝酒慶賀。”
紀云舒點頭:“好,到時候就該慶祝你登上王位了。”
兩人酒足飯飽,已經一個時辰之后,烏日娜說好了會配合紀云舒的行事。
并在臨走前說讓紀云舒有什么事可以找她的表哥赫連野。
赫連野從始至終沒有說什么,仿佛就是來認人的。
出了酒樓才忍不住問烏日娜:“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里沒事嗎?”
烏日娜白他一眼:“你真把她當弱女子了?放心吧,誰出事她都不可能出事。”
赫連野不解:“難不成她還是個高手?”
烏日娜搖頭:“她不是高手,但她身邊的高手可不少,尤其是她的夫君,長興侯世子趙慎,在我見過的高手中能排前三。”
赫連野震驚:“趙慎不是個書生嗎?我記得你之前說他是個探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