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仿佛給漠北王那枯敗的身體注入了生機,令他恨不得去死的疼痛被他轉瞬拋到了腦后。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這些日子少有的光彩,眼神中也充滿了向往:“我知道,一定會有那一日的。”
畢力格沒有回話,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有說不出的譏諷。
很快,漠北王感受到了身體中又一波襲來的疼痛,他癱軟在床上,咬牙忍痛道:“解藥,先想辦法拿到解藥。”
畢力格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漠北王都是聽不進去的,很干脆地道:“好,我會想辦法盡快從烏日娜手中拿到解藥。”
漠北王對他很信任,聽到這話便松了口氣。
比起烏日娜,他更看重畢力格,是因為畢力格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即使到了現在,他想要登上王位也離不開他。
所以他不擔心畢力格會背叛他。
畢力格從漠北王的宮殿出來時,夜已經深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所,敏銳地察覺到屋子里有人。
將伺候的人都遣退,他才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放在對面,神色淡淡地道:“有什么事?”
覆著面紗的女子饒有興致地看他動作優雅地斟茶,直到他開口,才從暗處現身。
在畢力格的對面坐了下來,她握著茶杯半晌沒有喝茶,而是道:“我來給你送東西。”
說著她將一樣東西扔給了畢力格。
而在外人看來弱不禁風的畢力格抬手穩穩地抓住她扔過來的東西,才發現是一張紙。
展開一看,抬眸道:“布防圖?真的還是假的?”
女子搖頭:“先前柳家送來的那一份落到了趙慎的手中,這一份是剛送來的,按理說是真的,但趙慎詭計多端,不得不防。”
畢力格認真看了一遍手中的圖,沉吟道:“趙慎對北地不熟,也沒有帶兵打過仗,他事先也不可能知道咱們在打布防圖的主意,按理說不可能這么快就弄出一份假的。”
女子不咸不淡道:“你可別忘了,他的夫人是紀長林的女兒,而且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誰知道紀長林有沒有給她得用的人。”
畢力格想起在大夏見過的那位長興侯世子夫人,一時也陷入了沉思。
他很少看不明白一個人,但確實有些不清楚那位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起碼表面上看起來,她跟大夏普通的大家閨秀沒有什么區別。
可從各方面得到的消息都告訴他,要小心那位夫人。
他打量著手中的圖:“所以我們費了這么多功夫弄到的這張圖,連真假都確定不了?”
女子聳了聳肩:“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連一張圖的真假都弄不明白,你哪里來的信心能打的贏紀長林?”
畢力格的眸色有一瞬間的深沉,但他終究是能沉得住氣的人,看著對面的人問:“你親自跑一趟,不止是為了送一張圖吧?”
女子道:“這張圖賠上了一個柳家,還不夠讓人看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