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道:“你一直想要揪出藏在大將軍身邊的奸細,我自然要盡力。”
紀云舒聞言心中不由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她不由抬頭去看趙慎。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趙慎臉上的表情,卻見他也正好轉頭向她看來。
她不由道:“謝謝。”
“咱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說什么謝,何況大將軍的安危關系重大,我明知道軍中藏有奸細,怎么可能坐視不理?”
他雖然這么說,但紀云舒知道他這些日子有多忙。
漠北的事情沒有那么好處理,后面還有一個雍王,他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卻還對她這樣無微不至。
只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紀云舒很快道:“是我沒用,這些日子都沒查出端倪,還要麻煩你,咱們直接進去嗎?”
趙慎想說這怪不了她,其實她的速度已經不算慢了,只是現在的形勢,容不得他們慢慢去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他點了點頭,帶著紀云舒從驚蟄翻墻出來的地方進去。
里面的護衛果然都被解決掉了,一片沉寂。
驚蟄在前邊帶路,同時解釋道:“院子里的人雖然都被迷暈了,但霍公子被關在地牢里,為了不打草驚蛇,地牢里的人屬下沒有動。”
趙慎點頭:“你做的對。”
驚蟄是從小就跟著他的人,行事一向穩妥。
幾人一路往地牢的方向而去,越靠近地牢,越是小心。
驚蟄和冬至在前邊開路,地牢周圍的守衛很快就被兩人悄無聲息地放倒了。
幾乎是暢通無阻地進了地牢,紀云舒首先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然后就聽到一個聲音冷冷道:“還不肯說嗎?我勸離別浪費時間,上面交代了,天亮之前你若還是不肯交代,就能去死了。”
紀云舒不由往前探了探腦袋,地牢的四個角落點著火把,光線有些昏暗。
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幾乎成了一個血人的霍淙。
他垂著頭一言不發,空氣仿佛都凝滯起來。
紀云舒能清晰地聽到他費力喘氣的聲音。
緊接著那人又開口了:“你說你何必呢?當馬賊頭子有什么不好,非要摻和這樣的事?連讓你做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這么死了,冤不冤?”
霍淙依舊沒有出聲。
對方的聲音變得陰冷:“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死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嗎?還有一夜的時間,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與其受罪,痛痛快快交代了多好?”
他說話的功夫,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后拔開瓶塞,對著霍淙的胸口倒了倒。
霍淙死死咬著牙關,不過終究還是發出了一聲悶哼。
紀云舒看得仔細,從瓶中倒出的是蟲子。
那不知是什么種類的蟲子在霍淙的傷口傷蠕動,霍淙很快就全身抽動起來。
紀云舒不忍目睹,去看趙慎。
就是這個時候,趙慎突然動了。
與此同時,跟他們一起進來的驚蟄和冬至也往前沖去。
這地牢中不過三個人,眨眼的功夫,就被趙慎幾人拿下了。
紀云舒見狀,連忙上前去解救霍淙。
霍淙渾身是傷,傷口處又被蟲子噬咬,疼的整個人都已經開始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