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打量他的神色,見他話雖然說的難聽,但提到烏日娜的時候,神色卻沒有半點厭惡,耍賴道:“我管你們關系好不好呢?你總不能讓我為了一頓飯再回王城去吧,反正你們都是漠北人,又是兄妹,你替她招待我們一頓也沒什么,別這么小氣嘛。”
畢力格:“你確定她只欠你一頓飯?”
紀云舒意味深長道:“當然還欠了別的,五王子要替她還?”
畢力格咳了一聲道:“夫人何必為難我,你們合伙對付我,我還要幫著你們不成?”
他又不傻,難道會猜不到烏日娜跟紀云舒是為什么湊在一起的?
紀云舒笑道:“其實烏日娜公主跟我們合作也不全然是為了對付五王子。漠北王還活著的時候,就一直在打壓王后和烏蘭部,她只是擔心王子成為日后的漠北王,會對烏蘭部不利而已。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畢力格看著紀云舒笑瞇瞇的樣子,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女人總不會無緣無故跟他說這些。
她這半天似乎一直在拿烏日娜說事。
“我知道啊,只是不管是為了王后和烏蘭部,還是為了她自己的野心,我們都注定是敵人,不知道夫人說這些做什么?”
紀云舒托著下巴道:“我只是在想,你們倆斗來斗去,最后兩敗俱傷,讓別人得利,本是同根生,何必呢?”
畢力格眸色幽深,看了她半晌才道:“夫人這話說的奇怪,我們兩敗俱傷,最后得利的可不就是大夏,您站在什么立場來說這樣的話呢?”
紀云舒哦了一聲:“站在她朋友的立場吧,而且你這話說的也不對,你帶兵南侵,對大夏并沒有什么好處,真正會獲益的人是誰,你比我清楚,不是嗎?”
畢力格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想說什么,但他有種直覺,再說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
他吩咐身邊的人:“去看看膳食做的怎么樣了?別讓世子和夫人久等。”
紀云舒看著他并不高明地想要結束這場談話,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趙慎聽了這半晌,大約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只是為她的突發奇想感到詫異。
她難不成覺得畢力格會主動交代跟雍王府的事兒?
他們住的是錢將軍原來的府邸,整個府上的主子只有錢榮和他的女兒錢淺,可能父女倆都是對食物不太講究的人,導致廚子會做的菜沒多少。
自從畢力格來了之后,每日就十分頭疼要做些什么,好在畢力格對吃食也沒什么講究,
廚子松了口氣還沒幾日,今日又來了什么貴客,還要喝什么熱湯。
絞盡腦汁地做了兩道湯,只希望客人不是太挑。
紀云舒不是挑剔的人,而且這些日子沒有了綠如在身邊,也沒人時時刻刻幫著她張羅吃食。
雖然趙慎處處遷就她,但出門在外,吃用上總歸不如在家中精細。
她喝了兩口湯,覺得味道還不錯,便問畢力格:“這個廚子的手藝不錯,不知能不能借我些日子?自從離開京城,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這么美味的湯了。”
畢力格因為身體的原因,常年飲食清淡,味覺也發生了變化,根本嘗不出這湯有什么特別。
不過想到紀云舒可能要在這里住幾日,這廚子本來就是要給她做飯的,便不怎么在意道:“夫人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廚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