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亮出了身份,不管走到哪里,也有的是人安排好一切迎接。
紀云舒嗤笑:“說的好像之前你操過心一樣。”
他們一路上的事情自然有身邊的人安排,哪里用得著自己操心。
趙慎道:“那不一樣,我們的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可無法讓掌柜同意將這一整間座客棧包下來。”
紀云舒白了他一眼:“所以呢?你只要告訴我我們到底能不能平安到達武寧?”
趙慎撫著她剛洗過的頭發,一點點幫她擦干:“當然可以。信不過我么?”
紀云舒坐了一天的馬車,覺得整個人都快散架了,腦子也暈乎乎的,她懶洋洋地躺在軟塌上,任由趙慎給她擦頭發。
腦子跟身體一樣,都出于罷工狀態。
“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但總覺得太平靜了些。”
畢力格嘴上說要跟他們做交易,但紀云舒覺得如果有機會能同時弄死他們倆,他一定不會客氣。
至于爹爹的報復,只要他是最后贏家,還怕什么報復?
他說了要將雍王勾結漠北的證據給他們,卻不是立馬給,不就是還想等等看嗎?
如今夜里已經非常冷了,趙慎十分耐心地將火盆放在不遠處,慢慢幫著她烘干頭發。
聽到她的話,不置可否道:“平靜不好嗎?”
紀云舒困得人都有些迷糊了,閉著眼道:“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趙慎手指撫了撫她微蹙的眉心,輕聲道:“不用不踏實,不會有事的。”
紀云舒胡亂嗯了一聲,人已經睡了過去。
趙慎看她的頭發干的差不多了,將人抱回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又往炭盆里添了幾塊炭,才穿了一件大氅走了出去。
驚蟄早就等在了門外,見他出來,悄然上前:“世子……”
趙慎沖他搖了搖頭,兩人走出去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趙慎語氣清淡地問:“來了?”
驚蟄點了點頭:“人不少,想要不驚動夫人怕是不可能。”
夫人也不是沒有經歷過腥風血雨,他不明白世子為什么這個時候偏又將人護得緊。
趙慎道:“我在屋里燃了安神香,她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人都安排好了嗎?”
驚蟄心中腹誹,夫人是調香高手,怎么會聞不出安神香的味道。
不過嘴上卻連忙道:“您放心,夫人的屋子四周都安排了暗衛,絕不會有人能闖的進去。”
趙慎點了點頭,眸光落向客棧外:“那就開始吧。”
他手中劍出鞘,一步踏入了院中。
沒有看到不遠處的屋子窗戶悄然打開了一條縫隙。
暗衛不明白兩位主子是什么意思,一個在屋里燃了安神香,自己獨自去迎戰。
另一個明明沒有睡著,卻裝做睡的很熟,等人一離開,立馬就起身了。
哪怕窗戶只開了一條縫,紀云舒也很快聞到了鋪面而來的血腥味。
她不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只一心祈禱趙慎沒事。
其實從畢力格的身上,她漸漸明白了一些事情。
跟畢力格一樣,趙慎身上的蠱毒一日不解,他也是一個隨時都會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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