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問道:“軍營里你們這樣的多么?”
白泠愣了一下,還是銀葉很快明白過來紀云舒想問的是什么,回道:“我們其實不算是軍中的人,每次大小戰事過后,就會有很多無處可去的孤兒。大將軍會讓人安置好這些孤兒,然后專門派人去教導。男孩子長大后大部分會從軍,像我們這樣的女孩子,可以識字學醫學武,去被派去做其他的事情,但基本不會出現在戰場上。”
紀云舒有些震驚,也就是說紀家手上除了兵權,還有一支專門培訓出來的人。
可以想象,這么多年下來,這支隊伍的人數不會少。
難怪昨日他一提紀云瀾就已經有了想法,不止是因為他不覺得女子從軍有什么不妥,更重要的是他手上其實是有許多像白泠和銀葉這樣的人的。
只是她們是紀家的人,說起來跟軍隊沒有什么關系。
但如果不是被派來保護她,他們都會在戰事中發揮很大的作用。
尤其是白泠,她的醫術是連一塵都夸贊過的,說明除了她本身極有天賦之外,還被人細心教導過。
想到這里,紀云舒心思一動,問白泠:“你的醫術是誰教的?”
白泠道:“一開始是一位從軍中退下來的軍醫統一教的,后來我因為有一點天賦,所以被挑選出來,拜了一位師傅,她的脾氣有些古怪,不愛跟外人接觸,還讓我出師之后不要跟人提起她。”
白泠說著有些氣虛,在夫人面前,她向來是知無不言的,“她說教我是因為欠了大將軍的人情,夫人想知道什么,可以去問大將軍。”
“人情么?”
紀云舒呢喃。
因為白泠的醫術很正統,沒有像一塵那樣專好研究毒藥,所以紀云舒一直以為教她的是一個普通的大夫。
但現在聽來,這種脾氣古怪的人,一般都是有大本事的。
她不由打起了主意,趙慎的情況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多一點希望也是好的。
也不知道便宜爹的人情還好不好使?
紀云舒發呆的時候,趙慎回來了。
他一回來先去沐浴換了衣服,不過一靠近紀云舒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氣。
“問出什么了嗎?”
趙慎搖頭:“大部分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那幾個咬死了不肯說。”
紀云舒詫異:“能扛得住用刑?”
趙慎點頭:“對方控制人的手段確實厲害,之前是用藥,這些顯然不是。”
紀云舒:“那是靠什么,這些人為什么會對一個亂臣賊子忠誠?”
趙慎的神色有些冷:“他們是軍中的人,并不知道背后真正的主謀是誰,只以為我們偷偷去漠北是為了議和,一群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蠢貨。”
紀云舒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轉折,她有些匪夷所思:“別人隨便幾句話就能讓他們跑來送死?”
再蠢的人也不至于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吧。
趙慎被她的反應逗樂了:“軍中的人大多不會考慮太多,他們習慣性的聽從上級的命令。”
聽他這么一說,紀云舒就明白了,畢竟古往今來,那么多造反的人,他們手下的人也不是全都想造反。
尤其是底層的士兵,皇位上坐的人是誰,對他們而言都沒什么差別。
而造反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首先要死的都是他們。
“所以他們的這個上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