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瀾打量了趙慎幾眼,譏笑道:“嗯,看來你一早料到京城會出事,這么說皇上應該也知道,所以你們也知道雍王大概會做些什么。”
反正最后被犧牲的就是邊關這些將士。
趙慎沒有解釋,而是神色誠懇道:“我會盡快查清楚是哪里出了問題。”
紀云瀾還想說什么,紀長林對他揮了揮手道:“這事確實怪不了皇帝,他現在說不準也自身難保。只是軍需不能再拖了,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將士們能勉強支撐,但過幾日天氣繼續變冷,就要凍死人了。”
趙慎抿唇道:“我知道。”
紀長林點到即止,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轉回原來的話題:“戚永成的事情,你們怎么看?”
說到這個,紀云瀾的神色也變得難看,想到父親遇刺時的兇險,他冷聲道:“還要怎么看?有問題的一個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一個是朝夕相處的副將,您真的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紀長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爹……戚永成若是糊涂成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活到現在?”
紀云瀾不滿地叫道。
戰場上沖鋒陷陣靠的雖然是勇猛,但像戚永成這樣的老將,多年來勝多敗少,靠著軍功加官進爵,絕不是僅靠勇猛就能辦到的。
紀長林白了兒子一眼:“鬼叫什么?你若是能拿出證據證明他也有參與刺殺我的事情,那我就將人交給你處置,可你沒有,不是嗎?”
紀云瀾有些不服氣道:“我沒有證據,不代表他就是清白的。”
紀長林點頭:“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清不清白都無關緊要了,他手下的人刺殺我,他的妻子還有可能是探子,有這兩條,他再也無法回軍中了。至于別的,不是你張嘴就能把罪名扣到他頭上的。”
說完這些,他又轉頭問趙慎:“你似乎更關心他的夫人,為什么?”
這里畢竟是幽州,事情一出,趙慎就派人去查戚永成的夫人這種事自然瞞不過紀長林。
若是別的事,趙慎也不會多問這一嘴,但這不是正常的思路,一般情況下,就算戚永成派人刺殺他證據確鑿,女眷也是最后才會處置的。
趙慎將雍王的用人習慣說了一遍:“從以往的事情來看,這位王爺偏好用女人,而且他手下的女人能力都不弱。之前我和阿舒查到可能有人埋伏在您的身邊長達十年之久,甚至能拿到軍中布防圖的時候,就寫信告訴您了。您肯定對身邊的人都排查過,但沒有結果,所以我們猜測這個人可能不在您的排查范圍內。”
軍中能拿到布防圖的人屈指可數,如果真的在紀長林身邊,他不可能查不出來。
所以他和紀云舒覺得可能是軍中高層的家眷,這個猜測其實是很合理的。
紀長林恍然:“原來是這么回事,這樣說蘇氏的嫌疑確實很大,她現在肯定還沒有離開武寧,但一時間想要將人找出來也不容易。你有線索嗎?”
趙慎回道:“還沒有,不過只要她還在武寧,遲早都能找到的。”
紀長林笑道:“行吧,那事情就交給你了,有什么需要你就找云瀾。”
趙慎恭敬道:“多謝岳父。”
紀長林說完話就準備起身離開,紀云舒抓緊時間問:“爹,我聽白泠說你認識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是嗎?”
“白泠?”
紀長林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