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瀾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誰有問題爹爹應該有數,你不用太操心,倒是妹夫這一趟怕是有些險。”
他遲疑了一下,才繼續,“我手中有些能用的人,妹夫若是不嫌棄,可以一起帶去,說不準能幫上什么忙。”
這種事說好聽是出借人手,說不好聽就是安插人手。
紀云瀾確實是為趙慎的安危著想,但趙慎是皇帝的人,身份敏感,所以他話說的有些遲疑。
趙慎清楚他的顧慮,笑道:“我正想跟大哥說這個呢,這次出來帶的人不多,而且經過漠北這一遭,我身邊有些什么人,雍王怕是都知道了,大哥能借我些人手,再好不過。最好是沒有露過面的。”
紀云瀾覺得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很多事情都不用說透,大家心照不宣正好。
“我手上還有幾個人是專門給阿舒準備的,從來沒有露過面。”
紀云舒有些意外,原來哥哥還專門給她準備了人:“那你怎么早不給我?”
紀云瀾沒好氣道:“原本想著你成親的時候給了你白泠和銀葉也就夠用了,她們兩個一個擅醫一個功夫好,你若在內宅足夠護你周全,誰知道你這么不安分,成日到處亂跑。這些人是去年知道你去肅州后,父親專門選出來的,其他的不說,功夫都是一等一的。”
紀云舒功夫不好是個短板,沒辦法,她錯過了最好的習武年齡,就算是日日不輟的練武,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有大的進步。
偏偏她的敵人都很強大。
她早就已經認清了現實,現在雖然還天天練武,但不會妄想在短時間內能成為高手。
哪怕只是在關鍵時候能應急,對她來說也就夠了。
正常情況下,她身邊都有人保護。
沒想到父親和大哥這樣關心她的安危,她笑瞇瞇道:“爹爹和大哥最好了。”
紀云瀾斜了趙慎一眼:“最好的難道不是你夫君?”
紀云舒:“你們都一樣好。”
紀云瀾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離開的時候交代紀云舒這些日子別出門。
紀云舒也沒打算出門,趙慎馬上就要離開,為了自己的安全,她也是在家里窩著更好。
何況現在天氣一日比一日冷,這個冷跟京城的冷完全不是一回事,這里又沒有什么羽絨服,出門裹個好幾層還是凍的要死,她也沒什么興趣挨凍。
趙慎在這個晚上就離開了,紀云舒一個人睡在空蕩蕩的大床上,莫名有些失眠。
白泠去了醫館,她身邊只有銀葉。
她睡不著便叫銀葉進來跟她一起睡。
銀葉抱著被子打了個地鋪,躺下看著窗外的月光,也有些睡不著。
聽到床上的紀云舒翻來覆去,便開口道:“夫人這是擔心世子?”
紀云舒對著紀云瀾和趙慎不好說的話,對銀葉卻沒什么顧忌,苦笑道:“何止是世子,還有我爹和大哥,他們現在都很危險。”
雍王要謀反,紀家人全都是阻礙,還有趙慎,他是皇上的心腹。
現在京城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趙慎表面上要去查軍需的事情,但紀云舒覺得這一查說不準就要查到京城去。
她自然是不放心的。
還有父親和大哥,雍王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們在,他的大事就很難成。
紀家人永遠不會擁護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