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甚至看不出喜怒,可越是這樣,我心里越是惶恐。
“我想的哪樣?”他問我。
這時候任何解釋都蒼白無力,他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我腦子亂得很,想趕緊帶他離開,不想給李敘言造成困擾。
“聽瀾,回去我跟你解釋行嗎?”
他倏然的笑了,“叫我聽瀾?”
我一時語塞,只有在床上忘情時才會這么叫他。
換句話說,喚他名字是一種極致情況下的討好和獻媚。
他垂著眼睫,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在等我解釋,可我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沈聽瀾問我,“這么怕我過去?看來真是背著我勾人了。”
“沒,真的沒有,”我破天荒地在大庭廣眾下拉他的手,往旁邊挪半步,避開門口進出的人流,盡可能簡要的跟他解釋,“他是湊巧拼桌才跟我一起坐的。你看,位置都滿了。”
為了讓我的話更可信,我叫來服務員旁敲側擊地幫我作證。
“小妹,我要結賬,跟我一桌的男的,他點的菜可別算我這了。”
服務員笑道:“不能,你們是拼桌的,單子都是分著下的。”
“……”我心里竊喜,也大著膽子迎上沈聽瀾的目光,這回總該相信我了吧。
顯然,服務員的話證實我沒說謊,沈聽瀾身上的戾氣也散得七七八八。
他撇我眼,“拼桌你有什么好慌的。”
我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噘著小嘴說:“不是怕你瞎想嗎,結果你還是誤會了。你都不知道你剛才的臉色多嚇人,萬一要是沖動過去問人家,咱們仨都尷尬。”
我結完賬,推門出去了。
沈聽瀾臨走前又回頭看向座位上的男人,李敘言也在看向他。
隔空對視,目光都帶著不善。
我以為事情蒙混過關了,可沈聽瀾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疑。
隔天,他就查出跟我一起吃火鍋的人是李敘言了。
沈聽瀾叫我到辦公室一趟,我以為是談工作。
進門就看到他臉色陰沉,薄唇不悅地抿著。
他沉默不語時,整個辦公室都透著壓抑的氣氛,但我不知道發生什么,只能硬著頭皮小心謹慎的應對。
“沈總,您找我。”
沈聽瀾下巴點向門口,示意我鎖門。
我身子一僵,上次落鎖后在辦公室里發生的事至今難忘。
今天又是為什么?
我喉嚨滾了滾,還是按照他說的將門反鎖又回來。
他靠著椅背,十指交叉,手肘拄著扶手,一雙黝黑的眼盯著我,問:“協議內容沒忘吧?”
“……沒有。”我不解地搖頭。
“沒忘就是故意的?”他挑眉,語氣戲謔,“你賠得起嗎?”
我茫然地問:“什么意思?”
他朝我勾勾手指,我走過去,解開我襯衫的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膚。
屈指在皮膚上劃過,引得我瑟瑟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