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終于退燒了。”
梁沫彤說:“辛苦你了,別在這坐著睡,回房間好好休息。”
我撐著床站起來,可眼前一黑,一頭又跌坐回椅子上。
“孟助理,”梁沫彤驚呼,我也徹底清醒了,“沒事,剛才沒站穩。”
我看眼時間,剛好六點。
我看著她,說:“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回房間了。”
“真不好意思,總麻煩你。”
我能看出來梁沫彤是真心表達歉意,但沈聽瀾讓我照顧好她,可人又病了,要是被他知道,會不會又罵我一頓。
梁沫彤神情擔憂的催我回去休息,我回到房間,把鬧鐘定時。
今天是試飛的最后一天,我必須到場。
八點剛到,鬧鐘響了,對于只睡了兩個小時的我來說,全憑意志力在起床。
現在,我頭疼,心臟也不舒服,這就是熬夜的后果。
我和梁沫彤一同出現在試飛區,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無人機精準的完成測試動作,直到平穩落地,標志著此次試飛的成功。
完成工作,大家就要返回總公司了。
梁沫彤高燒反復,以防她病情惡化,我讓桑經理趕緊派車先把她送到市里的醫院治療。
大部分人都跟著梁沫彤離開了,只剩下我和另一個技術員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從早上起來,我就覺得頭不舒服,身上冒著虛汗,等保存完全部數據,我和技術員才離開。
原本路途就顛簸,經過大雪后,路況就更差了。
我們的車比平時多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市里。
這一路,我暈車暈得厲害,半路吐得反胃,渾身也不舒服。
到市里下榻的酒店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直到我睜開眼,已經在醫院了。
我是被公司的同事發現暈厥的。
他們一直打我電話沒人接,后來察覺不對勁,才找客房服務員開了門。
醫院的空氣中,漂浮著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里只有我自己,床頭桌上放著沒拆的果籃。
我口渴想喝水,勉強撐著床坐起來,拿起礦泉水昂頭灌下大半瓶。
人終于恢復些精神,我扶著墻往外走。
剛開門就看到同事從隔壁病房出來,往樓梯方向走了。
我順著門縫看,里面男人的背影即便多日不見,我也一眼就認出是沈聽瀾。
他正在喂病床上的梁沫彤吃飯,看他輕聲軟語的樣子,真是好不心疼。
與她比起來,我完全沒人管沒人顧的。
病房里,梁沫彤說:“聽瀾,你別總照顧我,去看看孟助理。她也病倒了。”
沈聽瀾吹涼粥,喂到她嘴邊,“你就別管她了,養好自己身子要緊。來,把粥吃了。”
在這一刻,我真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我看著她用掛點滴的手輕推沈聽瀾,求道:“我生病那兩天,都是孟助理一直照顧我,我怎么能不管。你去替我看看她嘛。”
沈聽瀾被她說服了,“好好好,我去。”
聞言,我連忙后退幾步,回到病房里。
說實在的,我不想看到沈聽瀾。
他的探望,是她施舍給我的。
沒多會兒功夫,我聽到病房的門被人打開,腳步聲朝我靠近。
我閉著眼,假裝還未醒。
下一秒,卻聽沈聽瀾說:“行了,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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