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陰沉著臉把外套丟我手里,徑直去了浴室。
我拿來他換洗的衣服來到浴室門口,隔著門喊里面的人。
“聽瀾,睡衣我給你拿來了。”
他沒回應,我又敲了敲門才進去,“我放在門口了。”
浴箱內,他背對著我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沖刷著他的身體。
看他臉色估計兩人又吵起來了。
我無聲的退出浴室,將門關上。
換位思考,如果是我男朋友跟其他女人出差幾日,我也會不高興跟他大吵一架,而他們之間越吵關系越冷。
以前沈聽瀾陪她的時間多,可現在來瀾灣的時間占了大部分,這對我而言,不是好兆頭。
我自認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美貌,但沈聽瀾肯把時間花在我身上,就表明心思在我身上放的也多了。
都說男人的錢在哪里,愛就在哪里,這句話擱沈聽瀾身上就不成,他是時間放在誰身上,心思就在誰那。
我擔心一年協議變兩年,兩年變三年……
我豈不是要跟他一直保持這種不論不堪的關系,這是我絕對不想要的生活。
他回到房間,我們又開始幾個小時的糾纏。
我能從他的力道和情緒察覺他很生氣,中途甚至失手弄傷我,事后他幫我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貼好醫用膠布,我把睡袍穿好,問他:“沈聽瀾,能告訴我,你為什么生氣?”
沈聽瀾走幾步停下,沒有回頭,說:“沒原因。”
我撐著沙發站起來,現在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
“你是單純的喜歡這種游戲?”
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絲躲閃,我輕吐口氣,說:“你下手這么重,我怕活不到一年。”
“不會的。”他撫摸著我的臉,我卻厭惡極了,“你跟她也是這么做?”
我能感覺到觸摸在臉上的手微僵,繼而目光越來越冷,“折磨你有樂趣,滿意嗎?”
我聽得出他是氣話,但也無心跟他爭辯。
今晚,一定發生了什么,才導致他這么粗暴。
我如果想知道,只能問另一名當事人,可梁沫彤一定不會告訴我。
回到臥室,看著背對著我躺著的人,心里生出個想法。
我可以借著身上的傷請一天假,利用這一天時間與白泊蘅談合作,這樣也不會引起他的猜忌。
我對沈聽瀾說:“明天我恐怕去不了公司了。”
沈聽瀾也知道他下手重了,回我:“在家休息吧。”
我艱難地躺下,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他狠厲的樣子。
翌日。
他吃過早餐就出門了,我看著他車離開瀾灣,才放了心。
沈燕做完早飯就去市場買菜,我趁著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可以去找白泊蘅。
她前腳剛走,我后腳換上衣服就出門了。
車上有行車記錄儀,為了不被沈聽瀾發現,我打車前往白泊蘅的公司。
快到楊帆物流,我打電話聯系他。
“喂,白經理,我是孟晚澄,您在公司吧?……好,我還有十分鐘到,我們面談下合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