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這是一份與二姨傳給我的一模一樣的證據材料。
我瞬間懵了,心也慌得很,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挺有手段的,都查到國外去了。”他掐著我脖子,“用這些威脅她什么?”
我當然不能說真實目的,“聽瀾,”
他垂眸看我,眼神冰冷。
“在公司叫我沈總。”
“沈總,”我呼吸一滯,脖頸上的手收緊,我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我,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和好,我打算用這些,這些證據,……逼她離開你。”
我從他眼里看不到一絲動容,甚至看到了殺意。
“我就是不想你們在一起,我討厭,討厭她,如果……如果她不回來,你就不會,不會因為她,跟我,跟我簽什么該死的一年協議……沈聽瀾,你心是鐵做的嗎?……你對我,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們,我們每晚睡在一起,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脖頸上的手松開,我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如溺水被救上岸的人。
我從他辦公桌擺件上反射的倒影看到自己的臉,因缺氧而憋得通紅,他對我下了死手。
“還騙我?”他握住我的胳膊,把我拎起來,咬牙發狠地說:“你真當我連真情還是假意都看不出?
孟晚澄,我只是耐著性子陪你玩,還真當我寵你就是上了你當?
你到底為什么查她?”
過去的幾天我以為掌控他了,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他,也高看自己了。
沈聽瀾怎么會是輕易就被操控情緒的人,他看我,就是看戲的心態,甚至我的種種小伎倆,他都當做是消遣的樂趣。
越想我越忐忑,會不會牽扯到我背后的公司?
可死到臨頭,我不拼一把就真要暴露我的真實目的了。
我紅著眼,用胸腔添滿的恨意對他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但這就是事實。
我嫉妒她,我嫉妒得要發瘋。
憑什么她只靠你前女友的身份,就可以在你身邊為所欲為,為了她,你甚至甘愿一個月給我兩百萬,讓我做個受氣的啞巴。
你許她后半生幸福,這讓我看起來像個傻子!
我憑什么要當你的臨時玩物,被你玩夠了就丟掉。
你跟我說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不需要聽你說什么,我只要看你怎么做的。
你對她的偏愛,是珍惜,是呵護,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對我,只是任你消遣欲|望的工具,直到有一天,你的荷爾蒙不動了,我就失去價值了。”
我低下頭,落寞又無奈,“我為自己的未來斬草除根,有什么問題?沈聽瀾,我從不承認我是個什么好女人,我也會爭、也會搶,只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沈聽瀾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將我按在沙發上,他一下下撫摸著我的頭,肩膀慢慢壓低,直到靠近我耳邊才說:“你很會自作聰明。”
“!”
我睫毛輕顫,控制著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不慌亂。
他又問:“這些東西她看過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
“你跟她說了多少?”
“我只提了他去國外的目的。”
“再沒別的了?”
“沒有。”
他的手每撫過一次我的后腦,后頸的皮膚都會條件反射的顫栗。
我還得再不怕死的推一把自己,讓沈聽瀾不至于懷疑我的目的。
我問:“既然你都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為什么還肯接受她?”
沈聽瀾帶著威脅的意味說:“這是我的事,你只要把這些東西都忘掉就好。
這次,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如果你敢把今天的話漏一個字給她,你一定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