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餐后的篝火晚會落幕,梁沫彤被簇擁著往回走,我漫不經心地走在隊伍的最后。
我識趣等電梯先上去,才出現在酒店大堂。
來到前臺,我把梁沫彤的房卡交給今天當班的服務員,“你好,我在草坪上撿到一張房卡,等客人來找,你把這個交給她。”
服務員接過,“我替客人謝謝你。”
我笑下,“客氣了,幫我開個房間。”
今晚她可以睡我那,但我絕對不能睡她房間。
不是我把人想的太壞,是跟她打了幾次交道,都不是很愉快,不多個心眼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拿著新開的房卡來到三層,刷開房門進去,感覺世界都清凈了。
我剛洗完澡吹頭發,李敘言的電話打過來了。
看著屏幕上的號碼,我在猶豫要不要接。可又一想,這么晚應該有急事按下接聽。
“晚上好,李局。”
“方便說話嗎?”
“方便,您請講。”
李敘言連忙問我:“你去云嶺了?”
他語氣中難掩焦急,我不解地回,“嗯,有事嗎?”
“我剛看新聞,緬方誤炸了云嶺邊境,你沒事吧?”
“哦,”我了然,“沒落在我這,我來的德州,誤炸的地方距離我這里挺遠的。”
聽筒內靜默幾秒,我聽到他舒口氣,“……那也小心點,注意安全。”
“呵呵,”我笑出聲,“你大晚上給我打電話就為了這事?”
“…嗯,”他又說,“我很擔心你。”
“……”
面對突來的關心,我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他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但也只能裝成沒事人似的打趣過去。
我笑著說:“害,沒事,我這挺安全的。”
他輕聲嗯了聲。
話筒里又陷入安靜,只有彼此呼吸聲交疊著。
雖然我們遠隔千里,但此刻的氣氛在沉默中逐漸曖昧、攀升。
“沒別的事我,”不等我說掛斷,李敘言問我:“你上次說的一年協議,快結束了吧。”
從他口中說出我和沈聽瀾的協議,讓我覺得自己不堪又羞恥。
在他面前,我更無地自容了,急著說道:“沒事我掛了。”
“等等,”
他叫住我。
我靜靜地聽著。
“一切結束,代表新的開始,”李敘言問我,“我想做你,新的開始。”
我有瞬間的感動,但也僅僅一瞬就過去了,我清醒我們之間的差距。
“李局,”
他打斷我的話,“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顧忌什么,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這個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未來會面對什么,我也十分清楚。
所以,剛才的話,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愿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
我完全可以自私的答應他,但那么做李敘言的仕途就完了。
有個當官的男人做靠山,日子會很好過。
可李敘言未來要如何在社會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