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一層,看樣子她并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堵在門口,說:“你們明明認識,還要裝成陌生人,把別人當傻子耍嗎?”
她對我的怨氣很大,誤會很深,今天不解決,日后也會是個麻煩。
“金小姐,”
她疑惑的眼神看我,“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在餐廳那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餐桌離得近,你們說話我們是能聽到的。
我對你沒有敵意,對他沒有興趣。所以,不存在跟他合起伙騙你。”
“但他跟你一起離開再回來,人都不對勁了。你們應該聊了什么?方便說嗎?”
我語氣篤定,“只是打個照顧而已。”
“只是打招呼?”她將信將疑,也在觀察我神色,“打招呼為什么要背著我?”
差點就被她問住了,幸好這一年跟沈聽瀾磨煉得心理素質夠強。
“老板要面子,不想讓熟人知道他這么優秀也需要去相親。”
她眼波微動,說:“你不會以為我沒調查過他吧?”
顯然沒說服她,我淡定如常,“既然調查過,該知道我只是沈總的助理。”
她繼續說:“可關于你的傳聞,可不止助理這么簡單。”
點到我腦門上了,就不能含糊。
“你也說是傳聞,沒有證據的事最好別太當真。
況且,我已經從鷹擊航空離職了,這就說明一切。
我真要跟沈總有什么關系,不應該輕易離開他。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靠山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我會傻到自斷財路。
那天碰見你們純屬意外,前上司相親,他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明擺著就是不想我破壞氣氛。
你我都在職場呆過,這點人情世故不難懂。”
她似乎被我說動了,沒了剛才的戾氣,情緒也緩和多了。
“我叫金悅。”
她正式介紹自己,我也伸出手大方的回握,“孟晚澄。”
“你看起來不像走偏門的。”
我笑了,“你看起來也不像不講道理的。”
氣氛逐漸緩和。
金悅拿出手機,說:“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后常見面多接觸,交個朋友怎么樣?當然了,要是有其他女人來找他,麻煩你幫我通風報信?”
我垂眸看著半空中的手機,笑笑說:“就算我離職了,也不能出賣前老板,這是我的職業操守,別難為我了。”
我終究是沒加好友。
金悅想起什么,“但你們住在一層,很難不讓我多想。”
“我能理解,這套房子是我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的獎勵。至于沈總為么住在這,你該問他。”我看眼手表,說:“金悅,該解釋的我都說明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讓開過道,我大步離開。
在小區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我還是報了商場的地址。
穿過連廊來到商場后身,再走一段路就到公司了。
來到二姨的辦公室,我們先聊了新項目的空域代理服務,新項目資金壓力不大,收益卻穩定。
二姨勸我暫時別開其他項目,貪多嚼不爛。
但我的想法是盡可能與白泊蘅的物流配合,將空域代理權鋪遍全國。
二姨說:“你的想法太冒險了,而且目前公司的資金鏈不足以支撐你的理想。”
既然是理想,就有過度美化的成分。
她提醒我,別冒進。
我說:“我明白你擔心什么,但做這個行業未來的前景就是鋪開低空網絡。如果真遇到機會,我會考慮找個大公司投資入股。”
二姨沉思片刻,“你說的這些有道理,公司未來也確實需要打開渠道。但我的意見,還是要謹慎。”
我給二姨的杯子添上茶水,說:“我明白。我會腳踏實地的,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我們上午聊公司的事,下午聊起我。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沒瞞著她,連碰見金悅的事我也會跟她說。
二姨對我而言,更像一個人生導師,讓我從迷途中尋找到正確的路。
糾正我內心的浮躁,也疏導我扭曲的價值觀。
跟沈聽瀾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有被他影響到。
二姨會說她看不慣我的一些做法,給我另一個方向,讓我少說謊,多沉淀,人還是要正直的。
一時的小聰明,會累積成危險的大山,最后被壓倒的也注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