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遠見狀問向一旁的工作人員:“老哥,就這么兩個人出站嗎?沒別的出站口了?”
“就這一個。”
工作人員忙著下班,給他和小楊枝清出去就轉身走了。
“哥,怎么辦呀?”
楊枝一下慌了,只好求助于徐名遠。
“你不是說我爸來禹陽了嗎?”
徐名遠也是無奈了,他和父親一共沒說上兩句話就掛斷了,剩下的信息都是小楊枝套出來的話。
小楊枝自然是沒有徐名遠這般考慮周全,害怕徐軍出事,腦袋一熱就想著讓他一起來過來看看。
“是這樣說的呀,我再打個電話……”
楊枝趕緊掏出徐名遠的手機,她的手機沒辦理跨省業務,就拿著徐名遠的電話打。
“打通了沒?”
見她撥了好幾分鐘,還在那撥電話,徐名遠笑道。
“沒有……”
楊枝低著頭,不敢再看他了。
“沒事,給你徐叔發兩條短信,就說咱們來禹陽了,他開機就會看到。走吧,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四處轉轉去。”
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出來,徐名遠拉著可憐兮兮的小楊枝回到車里。
禹陽這邊的天氣雖冷,但不如南溪那般凌冽,徐名遠脫掉了毛衣毛褲,只穿著保暖內衣和外套。
小楊枝也把上身穿的毛衣脫掉了,脫毛衣時帶出了掖在絨褲里的保暖,光滑的小肚子被徐名遠瞧了個正著。
楊枝也不急著整理,先給亂扔的衣服疊好,一同放在了后座,然后才將保暖內衣的衣擺掖到了絨褲里。
九十年代和千禧年的發展不是一個量級,禹陽就算是個小城市,變化也很大。小楊枝東奔西跑的日子過久了,一共也沒在禹陽呆幾年,而且讀的小學還在郊區,加上當初年齡還小,對四周的環境非常陌生。
徐名遠好久不出遠門,這次就當是來旅游。興致勃勃的問了小楊枝好久,她終于記起了一個地方,就是客運站旁邊的小商店。在她印象中,那家的冰淇淋店很好吃,每次被媽媽領著東奔西跑時,都會給她買一個吃。
徐名遠帶她去溜達了一圈,小楊枝記憶里的售貨小窗口早就不在了,而是改造成了門市。依然是賣著零食貨品,可惜看不到冰淇淋了。
問過了商店老板,得知小楊枝曾經上的小學早在四五年前就因為入學新生少,合并到了第三小學,最終兩人只能看了看改造成為養殖場的舊址。
楊枝整個人看上去空落落的,記憶里的東西終究是記憶,終究要回到現實。
見徐名遠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楊枝就仔細搜索著腦海里殘存的記憶,講了些零星的故事。
內向的楊枝也沒有什么故事可講,她的故事從來不會不發生在四周,而是埋藏在心里。
想了好久,也只是說些上學時聽課寫作業的事情,還有媽媽在附近租住的農民房,不過曾經的那片住處,早已改成了廠房。
其實拆掉挺好的,把她曾經被關在出租屋里的破爛事也一同拆掉了。
小楊枝的臉蛋本就清淡,現在情緒不高,看上去更是揪心了,徐名遠問道:“你想去看望親屬嗎?”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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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枝輕輕搖了搖頭,返回到車上,繼續隨著徐名遠漫無目的著四處溜達。
沉默了好久好久,楊枝終于小聲說道:“哥,我爺爺家在通臺縣的下坪鄉了。”
“你記得這么清楚啊?”
“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聽她提到過的。”
“那你想回去看嗎?”徐名遠重新問了一遍。
又是一陣沉默,楊枝帶著些迷茫,望著徐名遠說道:“我不知道……”
“那就去看看,要不壓在心里總是個念想,你這孩子藏在心里的事太多了,遲早給你憋壞了。”徐名遠輕嘆一聲說道。
禹陽這邊都是大平原,一百來公里的路程,就算是走水泥路,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楊枝記不起來具體位置了,只記得有幾棵很高很高的樹,她小時候常在那邊玩。
不過有方向標就簡單多了,徐名遠信心十足的跟著導航往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