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禾一行人留在香港度假,做完一個大項目,趁此機會休息一番。
姜宜一夜幾乎沒睡,沈鷹州完成階段性的工作,精力充沛到令人發指,清晨,姜宜只想一動不動躺著,頭沾著枕頭便能昏睡,沈鷹州讓她起床。
她求饒:“讓我先睡一覺。”
沈鷹州:“乖,去飛機上睡。”
“這兩天不是放假嗎?莫清說她們要在香港玩幾天。”
“帶你去別的國家,正好從香港出發。”
姜宜錯愕:“去哪里?”
“你不是一直想去歐洲?”
姜宜稍愣,恍惚中想起,那似乎已是很遙遠的事情,那時她還很愛他,天真而幼稚,滿腦子情情愛愛和浪漫,她說,想和他出去旅游,而不是陪他出差,想和他漫步在歐洲的街頭隨心散漫,在倫敦喂一個下午的鴿子,在羅馬廣場聽街頭音樂,也可以盛裝打扮,她穿著華麗的禮服,他穿著正式的西服,一起去聽一場意大利歌劇。
那么多浪漫的期待,后來在現實之中早已經泯滅,那些期待多浪漫,現實就多殘酷。而今,她已不愿意和他去任何地方,物是人非,所以她找借口:“我沒帶護照,更沒有辦簽證。”
“護照帶了,簽證也給你辦了。”沈鷹州辦事雷厲風行,把姜宜世界各地的簽證都辦了,隨時可以說走就走,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他說:“答應過你帶你環游世界,我沒有忘記。”
帶她環游世界?
現今的姜宜只覺得可笑,他們以后連普通朋友都做不了,只有同事上下級的關系,她不得不強調,不得不提醒:“沈鷹州,我不知道你又在籌謀什么,算我求你,不要把我算計進去。”
沈鷹州蹙眉看她。
她繼續道:“如果你是想繼續我們一年期的契約關系,那對不起,我不同意。我想你也不缺性伴侶,不缺女人愛,更不缺我這樣的女人,所以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帶我去旅游,做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姜宜現在底氣十足,轉正近一年,工作穩定,有幾塊錢的積蓄,和去年滿身負債無處可去時的處境已截然不同。
她之前和沈鷹州提過一年契約結束的問題,但沈鷹州從沒有正面回答過她,她不想再拖下去,本就計劃從香港回去之后,和他攤開了說。
沈鷹州的雙眼落在她的身上,落在混亂不堪的床上,落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上,再挪回姜宜的眼中,和她倔強的雙眸對視。
他有這樣的本事,一句話不用說,只是眼神把周遭看了一遍,就足夠姜宜心跳加快,全身熱燙,羞恥,無所適從,因為他的眼神寫著,我們昨夜那么激烈,你這話說得違心不違心。
在沈鷹州想要開口說話是,姜宜再次抬手擋住了他的唇:“你閉嘴。”
她的手腕上,一圈很淺很淺的被腰帶綁過的紅印,更徒增旖旎,她快速抽回手,翻身去找手機,把當初寫的那份協議找出來遞到沈鷹州的面前:“白紙黑字,一年200萬,寫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