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該知道,沈鷹州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浪費足足一周的時間陪她出來旅游?
一周日夜相處時產生的幻覺和不真實感,此刻有了歸處和解釋,反而讓她松了一口氣,他還是那個他,一切還是和原來一樣,并沒有脫離軌道。
“姜宜,別只把我往十惡不赦的方向去想,我對你或許關心則亂,但從沒有算計和利用。”
姜宜已徹底冷靜:“我知道,帶我旅游是真,想讓我母女相認也是真,但想促成生意也是真,對嗎?”
沈鷹州不否認,帶她來馬德里,感受這里的陽光熱情,感受這座城市的悠閑松弛,是最主要的目的,但長久以來,生意人的思維,在不妨礙正常的旅游行程之外,把時間更合理的利用,刻在骨子里。
從湖上下來,姜宜已無心再游覽,經過有名的玫瑰園,再到水晶宮,姜宜停下腳步,水晶宮全玻璃建造玲瓏剔透,陽光與玻璃的反光相互輝映,美得讓人炫目,沈鷹州隨著她的腳步停下。
姜宜轉頭問他,“你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感人的愛情故事嗎?”
她料想沈鷹州也不懂,他從不會關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所以在沈鷹州詢問的目光下,她說:“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是當年荷西向三毛表白的地方。”
沈鷹州反應的一會兒,才知道她在說什么。
姜宜曾有一度很喜歡三毛,把三毛的所有作品都看了,她說:“就在這個位置,情竇初開的荷西對三毛說,echo,你等我六年。我要念四年大學,服兩年兵役。六年一過,我一定要娶你!”
姜宜依然心動于當初那些文字,也是她最初的愛情觀形成,愛一個人,天涯海角,生死相隨。
可惜,她的愛不值錢,或者,她愛錯了人。
果然,沈鷹州并無這些細膩的情感,或者他并不了解三毛的愛情,更無法感同身受,只知道她的結局充滿了悲情色彩,所以說:“我認為真正好的愛,是永久的陪伴。”
姜宜撇嘴,他不懂,懶得跟他再說。
馬德里最后一站麗池公園之后,按沈鷹州的計劃,繼續在南歐,前往希臘。
但是姜宜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馬上訂回國的機票,一刻也不想和他繼續待下去,關于那個女人,她更當沒有見過,他想談生意,他自己去。
沈鷹州知道她認定的事哄不好,便也只能放棄后面希臘的行程,替兩人訂了返程的票。
一周的美好,瞬間煙消云散。
姜宜回到遠東第一件事就是在明禾附近租了房,不同于上次租房,這次租的是中等小區的一室一廳,小區環境好,室內裝修也好,房東更是明事理,雖然房租貴了一些,但勝在安全。
趁著沈鷹州去上班的空擋,她請了半天假直接搬離了百河灣,一年期滿,他們之間的契約關系正式結束,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唯獨rover可憐巴巴看著她拉著行李箱,似乎是想起曾經的記憶,姜宜拉著行李箱離開再沒有回來,而它也被送到別的地方去,但這次,他沒有像上回那樣咬著她的裙擺不讓她走,只是跟著她到電梯門口,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尾巴耷拉著,可憐兮兮趴在電梯門口看著她,這比狂叫拉扯更讓姜宜心軟。
姜宜看過一個資料,人類的一年,相當于狗狗的5—6年,所以rover遠不如上一次那樣充滿了活力,姜宜一時沒忍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她蹲在rover的面前,撫摸著它的頭:“rover,你想留在百合灣,還是跟我走?”
此時電梯門開,rover倏地起身主動進到電梯里面朝她哈嘴,示意她快進來,剛才的可憐勁完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