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鷹州的身上綁著繩子,從山頂滑下來找他,因落地時用左手著地,導致左手臂骨折,忍著痛,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系到姜文鴻的身上,先保證他的安全,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姜文鴻雖迷迷糊糊的,但是很清楚此刻的危險,這一處的臺階,很難承受兩個人成年男人的重量,隨時都有塌方的危險。
他想解開繩子還給沈鷹州,他雖然很不喜歡沈鷹州,但拋開這一情緒,沈鷹州的命比他值錢,何況如果是為了救他而出事,他寧愿自己出事。
沈鷹州制止了他,說了一句:“姜宜等你回去。”
姜文鴻的心便顫了一下,沒再動,老老實實配合沈鷹州和救援隊的安排。
下來相對容易,但要把腿斷了姜文鴻弄上去,困難重重,之后救援人員系著繩下來兩人,才把姜文鴻托舉上去。
而沈鷹州因為左手臂骨折,只能用右手配合繩索,中間墜落了幾次才終于回到安全地帶。
懸崖邊上的驚心動魄回到山底下,在姜宜的面前,誰也沒再提。
姜宜聽到救援隊長的話,躊躇片刻,走向沈鷹州,有些不自然道:“跟我們一起下山,你的車讓我表哥開回去。”
杜子瑞也急忙過來:“我來開車,姜宜,你照顧好沈總。”
姜文真喊:“你小心點開,這車太貴,磕了碰了,你可賠不起。”
姜宜見沈鷹州沒動,主動抬手攙著他的右手臂往救援隊的車走,救援隊的其中一輛車是救護車的款,姜文鴻躺著,沈鷹州坐在一旁任他們先簡單的處理他的傷。
姜宜一顆心分兩瓣用,一瓣看著爸爸虛弱地躺著憂心不已,一瓣看著沈鷹州因忍著痛,額角冒著冷汗。
姜宜想到之前在馬德里,他因為幫她搶回錢包,也是手臂受傷,但那次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這次不一樣,她清楚地知道山里有多危險,沈鷹州應該比她更清楚地知道危險,但他依然義無反顧上山。
為什么?
有個模糊的答案在她的心里一閃而過,只是她不愿意面對,不愿意往深了想。
有些經歷,有些傷害,太痛了,她不敢有更多的幻想,寧愿當不存在,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車很快到達醫院,姜文鴻的傷勢更重,姜宜和姑姑陪著他去手術室,而沈鷹州一個人坐在門診等待骨科醫生。
這時,吳羨得到消息,也匆忙趕來醫院,看到門診孤零零坐著的沈鷹州,“沈總?”
沈鷹州點頭,強大的意志,讓他沒有受傷的脆弱,只是有些疲憊。
“醫生還沒來嗎?我催一下。”吳羨畢竟是之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醫院的關系比沈鷹州多,打電話讓骨科安排一位醫生過來。
姜文鴻在進手術室前,忍著疲憊囑咐姜宜:“你去門診看看他,這次要好好感謝他。”
一碼歸一碼,姜文鴻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有你姑姑在這等著就行,爸爸對這很熟。”他肩膀受傷住院過,確實熟。
“好。”
姜文鴻一進手術室,姜宜就跑向門診看沈鷹州,他的手臂骨折,也需要手術。
看到吳羨也在,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再看沈鷹州,受傷的人,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泥,很是狼狽,卻偏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唇角含了一抹笑意。
她過去問:“醫生還沒有來嗎?”
吳羨回答:“安排了,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