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像是有著雙面人格,時而紳士,時而猖狂,時而溫柔,時而殘酷。他當著沈鷹州的面,讓姜宜自己選跟誰走,當姜宜說跟他時,他毫不意外,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沈鷹州,挑釁一樣。
夜幕下的沈鷹州一身黑衣,遲聿是狼,他便是獵鷹,目標明確,穩狠準,讓人不寒而栗。
姜宜說要跟遲聿走,從他身邊經過時,他眼神凌厲看了眼南力,南力會意,走到姜宜面前,看似彬彬有禮:“姜小姐,對不住。”
而后,姜宜一陣天旋地轉,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南力扔進了車里,她的驚叫聲,憤怒的喊聲都消失在關上的車門,她趴在窗戶上徒勞地看著外面,沈鷹州微微偏著頭看遲聿,那下頜線如刀鐫一般,性感而凌厲,只見南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沈鷹州平靜的表情下,出手如疾風襲擊向遲聿,遲聿不備,左臉被狠狠地擊了一拳,唇角瞬間破裂而青紫,滲出血來。
他反應過來,反手回擊,常年健身學格斗自保的人,在紳士外表下,有著賁張的肌肉,動作快速而敏捷,和南力不相上下、
姜宜隔著窗似靜音看著窗外的遲聿和南力打在一起,南力畢竟是沈鷹州的助理皆保安,很快就占了上風,遲聿被打在地,南力抓著他的衣領,半拎起,一拳拳砸在遲聿的臉上和身上。
遲聿的眼鏡半搭在臉上,表情卻是笑著,伴隨著嘴唇流下的血,笑容滲人。
而沈鷹州從始至終都靠在車旁,很安靜地看著,連眼皮都未抬一下,這份安靜讓人覺得恐怖。
姜宜拍打著車窗,怕再打下去在這鬧市區里出人命,沈鷹州驀然轉頭看向她,姜宜被他眼神中忽起的殺意震驚住,焦急的表情也靜止了呆滯地和他對視。
卻見他用唇形對她說了一個:“乖!”
但表情說不出的乖戾和邪惡,姜宜瞬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遲聿狼狽地趴在地上被南力控制著,沈鷹州這才慢條斯理走過去,蹲在遲聿的身旁,隔著半步的距離問:“文件在哪里?”
遲聿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卻還是笑著,笑容扯動唇角的傷口,痛得嘶了一聲,明明那么狼狽,卻有著勝利者的姿態:“沈鷹州,你惱羞成怒成這樣,叫南力打我,你慌了?”
南力又拽緊了他的衣領,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少廢話,說,姜文鴻簽過的文件在哪里?”
遲聿:“那只是一堆廢紙罷了,想要隨時拿走。”
南力又狠狠地往他的臉上接連打了兩拳,他們都心知肚明,那份文件,姜文鴻簽或者不簽,其實無關緊要。只要秦慧和姜文鴻沒有法律上真正意義上的離婚,只要秦慧一直用姜文鴻海外的賬戶洗錢,姜文鴻就逃不了關系。
遲聿之所以大費周章,設計姜文鴻簽這份文件,就是為了讓姜宜著急,試探沈鷹州的真心。
沈鷹州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但他自愿上鉤。
遲聿狼狽,但就是勝利者,他躺在地上,笑得猖狂:“你敢嗎?敢讓南省債券欺詐的事實公之于眾,讓它真正爆雷嗎?沈鷹州,你不敢,你不敢,因為你被情所困。”
如果沈鷹州不顧姜宜和姜文鴻的死活,早讓南省債券曝光,讓遲聿等人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遲遲沒有動手,便暴露了自己的軟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