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月輝總,還有事?”
在許月輝的心里,那兩個吻,不管是因什么而開始的,那都是男女之間的吻,他偶爾午夜夢回,那吻會忽然從腦海里冒出來。
人最怕記住細節,一個細節反反復復地想,難免會美化,難免會找到合理的前因后果。
然而他不知道,對于莫清,那是真的毫無意義的兩個吻,她在遲聿這受的傷,還沒有痊愈。她可以不愛遲聿了,可以無視他的死活了,但是那受過的傷,不因某個人,但就真真實實地刻在心里的,上過床,睡過覺,都能無情自此,一個吻又算得了什么?
許月輝站了一會兒才開口:“沈總約了我吃飯,你也一起去。他對明禾應該有新的安排,你聽完之后,再決定是否要跳槽去香港。不管什么情況,我希望你的選擇不是沖動,而是分析了利弊,考慮清楚之后的明智選擇。”
莫清聽后,問:“你知道你無趣在哪里嗎?”
“哪里?”
莫清嘲諷:“太冷靜,太理智,你的人生就沒有一個是沖動的,必須要做的事嗎?不做就夜不能寐的那種沖動嗎?你從沒有這樣的激情,人生多無趣。”
許月輝一改張狂火爆的脾氣:“沖動有什么好?等你要為自己的沖動買單時,就知道痛苦了。”
莫清:“那我也愿意,沖動過,激情過,所有結果我都認。”
許月輝看著莫清的模樣,有一瞬間佩服她,她身上有一種愿賭服輸的瀟灑勁兒,不像他瞻前顧后。
沈鷹州和姜宜終于下樓,姜宜默默跟在后面,被他高大的影子擋著,他約了許月輝吃飯,她原想先回家的,卻被他強留下來,要帶著她去,好在莫清也去。
四人去了餐廳,因為彼此之間的關系,倒不像是談工作,像是兩對情侶出來聚餐。
莫清意識到這點,馬上往里挪了挪位置,和許月輝隔出一定的距離,看對面的沈鷹州,一派從容,一邊和許月輝聊天,一邊自然地給姜宜倒水、夾菜,姜宜想到下午的種種,有點不敢抬頭看莫清,所以埋頭默默吃著,沈鷹州給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點也不挑。
許月輝看了眼莫清,這個女人離他這么遠坐著,好像他對她做了多不道德的事似的,看著就挺煩,但他沒心思想太多,因為全部心思都在琢磨沈鷹州約飯的目的,話里是什么意思。
因為談到了南省債券暫時度過了難關,許月輝便順勢拍了一下馬屁:“沈總有遠謀,是行業的弄潮兒,時代領先人。”
莫清聽著惡寒。
沈鷹州道:“這個行業潮起潮落,我們都是時代浪潮下的一粒沙罷了。”
這樣謙卑的話,可不像出自他的口。
那時姜宜,或者許月輝都不懂他的意思,當下都是震驚于他這樣狂傲的人會說出這樣謙卑的話。
許月輝問:“沈總有何指教?”
沈鷹州道:“現在投行是寒冬,但我始終相信這是走向正規化的第一步,行業陣痛很快就會過去。所以我想把明禾中國的負責人授命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