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粗暴,卻是最有效的,就像他曾受雇于人解決沈鷹州一樣,只是當時,他被沈鷹州所折服,背叛了原來的組織,這些年得益于沈鷹州的庇護,他才能安然無恙,如果沈鷹州倒了,他也沒有好日子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解決韓旭并不難,韓旭這些年樹敵無數,要他死的人不計其數,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根本無從查起。
但他說完,見沈鷹州面色陰寒就知自己說錯話了,沈鷹州在生意場上毫無人性,利用人性中的“貪”大殺四方,自己賺得盆滿缽滿,不顧投資客的死活,但他有自己的原則,他玩錢玩數字,但不玩人命、不沾血腥。
南力便知這條路行不通,“韓旭在追查遲聿的下落,恐怕藏不了太久”
遲聿不交出他的賬戶和密碼,巨額財產不知所蹤,時間拖越久,對沈鷹州越不利,南力沒有沈鷹州那么沉得住氣,對遲聿幾乎是嚴刑逼供,奈何遲聿是硬骨頭,被折磨成一副鬼樣子,半個字不肯吐露。
南力身上沉睡許久的戾氣壓都壓不住,從那棟破舊的樓里出來之后,蹲在馬路邊抽煙。
一輛,兩輛,三輛車鳴著笛從他的面前呼嘯而過,進入那個破舊的小區,等他反應過來已來不及,韓旭跟鬼魅一樣的臉在他的面前一閃而過,他從地上騰地站起,踩滅煙頭追了過去,但韓旭的車和人已經把那棟破舊的樓團團圍住。
韓旭黑褲黑靴,熟門熟路地上樓,一腳踹開那扇單薄的門,他咬著后牙槽,好一個沈鷹州,竟然把遲聿一直關在姜宜曾租住的小房子里,韓旭從前來過多次,自然是熟悉的,真是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掘地三尺想找的人,就在跟前。
這一整層早已被沈鷹州買下,前后左右住的人全是南力派來看守遲聿的,聽到動靜,紛紛出門追打起來。
“警察,都別動。”韓旭底下一位警察大喝一聲,但聲音很快就消失在一陣打斗聲之中。
南力也加入爭斗,他想沖破重重人群進去帶走遲聿,但韓旭有備而來,這次他不僅借助了偵察隊,用最先進的技術精確找到遲聿,還借用了武裝隊,帶人上來捉拿遲聿。
南力只見重重包圍之下,遲聿那張慘白的臉透著陰森森的笑,在韓旭的攙扶之下,對著南力和墻角的攝像頭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充滿了挑釁。
一向穩重的南力那一瞬間血往上涌著,發了狠沖破重圍,要讓遲聿馬上斃命,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死人才最安全。
奈何他一身本領,但敵不過數位訓練有素的武警,雙方交戰,他占不到任何優勢,韓旭是官,他此刻算是“匪”,官匪不兩立,在警察全程攝像頭的記錄下,韓旭喊:“襲警,帶走處理。”
南力從大風大浪里來,被抓并不慌,只是也知今日這一場,自己辦事不周,恐怕要連累沈鷹州了。
他和遲聿被分兩輛車帶走,他襲警,未使用任何刀槍等器械,沒有造成實際性傷害,最多關幾天。
遲聿上了警車之后就呈現出了昏迷的狀態,韓旭審不了他,不得不把他先送去醫院治療。
整個經偵部開始忙碌起來,遲聿身上的案子不單只有南省債券,一樁樁,一件件,都足夠他們審上幾個月。
但韓旭下了命令,“先審南省債券的案子。”
沈鷹州投入巨額資金參與救市,導致南省債券兌現沒問題,看似合規合法,但這改變不了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只要遲聿松口承認這是一個騙局,那么沈鷹州的如意算盤便打錯了,他傾注所有投入的巨額資金將血本無歸,且有和遲聿是同謀的嫌疑。
韓旭的心血在快速涌動著,燃燒著,趁著這次機會,他想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