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鉚著一口氣追查沈鷹州這么多年,一有機會絕不松手,而遲聿手中到底有多少沈鷹州的黑料,他們無從得知。
但是南力確定的一點是:“遲聿不可能把所有牌一次全亮給韓旭。”
姜宜問南力:“沈鷹州的事大嗎?”
她始終心存僥幸,希望一切都只是小事,沈鷹州能夠逢兇化吉。
但南力給她當頭一棒:“遲聿現在給出的只是冰山一角。”
甚至南力跟在沈鷹州身邊多年,也無法完全理清楚他牽連有多深,一樁樁一件件,太復雜。
南力回答完,無暇再顧及姜宜:“我還有一個會要開,你想旁聽或者離開都可以。”
是沈鷹州各大金融公司的負責人會議,沈鷹州這次被帶走調查和上回洗錢案有著本質區別,消息靈通或者敏感的投資客都嗅到風雨欲來的勢態,所以紛紛找上沈鷹州相關的公司。
姜宜當然選擇旁聽,只是越聽越心驚,上回的洗錢案和以及莊群事件的負面影響,沈鷹州的各大金融公司受到質疑,元氣大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后來又卷入南省債券以及現在被帶走調查,加上現在的大環境,不論沈鷹州是否有罪,各公司的負責人也早已失去信心,很是頹喪和萎靡,沒信心,沒士氣。
姜宜清晰地感覺到,沈鷹州的金融帝國不是大廈將傾,而是已經開始從底下崩塌了。
會議室里一片沉默之聲,南力道:“大家給的反饋我已收到,明日有律師帶我去見沈總,我會向他匯報。”
南力也不過是沈鷹州的副手,他不能起任何決策,只能轉告。
待會議結束,姜宜看向南力:“明天去見他嗎?我可以一起去嗎?”
南力搖頭:“沈總提前囑咐過,除了我和律師,不見任何人,尤其是你。”
姜宜鼻尖發酸,大約是怕見到她,會擾亂他的心智,所以她沒有堅持。
見完南力,回到百河灣的房子中,rover也感受到這個家沉重的氣氛,所以一改往日活潑的氣氛,乖乖躺在姜宜的腳邊一動不動。
姜宜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沈鷹州出事,她什么忙也幫不上,只能讓無助把她淹沒。
她一遍遍翻著手機上的通訊錄,思來想去只能聯系沈兆霖,沈鷹州身邊的人,只有沈兆霖是真關心他的。
沈兆霖接到姜宜的電話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如常:“你來沈家詳聊。”
“好。”
姜宜掛了電話便匆忙打車到沈家別墅。
這棟房子有她美好的記憶,但也是她噩夢的開始,她駕輕就熟按了門鈴,沈家保姆來開門讓她直接進。
客廳里,沈兆霖正和莊群在吵架。
莊群近來深居簡出,姜宜已許久沒見過她,更沒聽過她的任何消息,這次一見,發現她不復從前的從容優雅,更沒有從前意氣風發的精氣神,整個人萎靡的,臉上的皺紋和疏于打理的發型,都刻上了風霜,有了年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