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ver在輸液,躺在病床上,軟軟的肚皮規律地起伏著,姜宜輕輕撫摸它不再那么油光滑亮的毛發,心里滿是愧疚,最近她心思全在沈鷹州的身上,以至于忽略了rover,讓它吃了一段時間的過期食品,rover一直嬌生慣養,腸胃便出了問題。
在藥水和姜宜溫柔的撫摸之下,它終于舒服了,微微張著嘴睡著了。姜宜這才恍然想起沈鷹州正在經歷人生至暗的時刻,但是莫清的電話沒人接,許是在法庭上被禁止,她無法聯系上,只能時刻關注著新聞動靜。
沈鷹州的身份備受矚目,哪怕特意壓了消息,依然不少財經媒體在法院外守著。
法庭里肅靜,來的都是沈鷹州的親友和屬下,是這世界上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
南力和江景秋坐在沈兆霖的旁邊,他們的前面是作為辯護的程律師,此時只聽他一項一項地把那些指控推翻,拿出多年前的法律法規,有力地證明沈鷹州當年的很多操作,在當時并沒有法律明確規定是違法的。
程律師的聲音鏗鏘有力:“根據法不溯及既往的原則,針對我方當事人的這幾項指控完全不成立。”
底下的親友團都屏著一口氣,程律師需要一步一步來,把不成立的先摘出去,后面再講最關鍵的案子,便是操縱股市,包括內幕交易和財務造假等等。
這些檢察院有厚厚一疊的證據,尤其是韓旭鍥而不舍地追查,沈鷹州從中賺取上萬億,情節極其惡劣。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所有人都緊繃著一根筋,許月輝和莫清并排坐著,莫清哪還有時間去看放在包里的手機是否被切斷了。
南力也頗為緊張,雖然之前按照沈鷹州的部署,和程律師把每件事情都辦理妥當了,聶局也承諾了,但是法庭上瞬息萬變,不到最后時刻,誰也不知道結果。
江景秋看著被告席上的沈鷹州,還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那份從容和淡定是歲月給予的最大回禮,想起年少時的張揚和輕狂,哪能預料到多年后的今天,沈鷹州,遲聿和他,三人當中反而是他過得最平穩,最順心。
他環顧了旁聽席,發現姜宜沒在,有些好奇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這么重要的場合,竟然真不出席。
法庭肅靜,在程律師闡明了觀點和提交材料之后,法官暫時休庭,到后面商議。
旁聽席更加的沉默和安靜,緊張的氣氛迷茫,南力問程律師:“聶局之前說的話算數嗎?”
程律師:“聶局當初承諾以功補過,這三個月沈總不惜得罪同行替他拿下的那幾個大案子,尤其是...。”
程律師沒往下說,但是南力知道他指的是譚氏,這是國家經偵局偵查多年毫無進展的一家專門從事境外金融活動的企業,在沈鷹州的協助之下,譚氏的創始人被聶局以境外非法洗錢而逮捕,挽回了重大的損失。
像藺總他們這些,危害性不那么大,算是沈鷹州給聶局的餐前小菜。
南力其實憂心忡忡,即便沈鷹州可以無事出來,但出來后,恐怕日子也不好過,以前是似是而非,黑的白的他都混。
此次之后,等于他是聶局的人,走正道,與其他道的人便成了仇敵。
程律師:“走一步算一步,沈總這么做有他的打算。先度過眼下這關最重要。”
兩人說完,再次開庭,法官和議員也上庭,開始宣判他們商議的結果。
在寵物醫院的姜宜大約是心靈感應,在某個瞬間,忽覺心頭發緊,指尖發顫,而rover也在這時微微睜開了它的眼睛,漆黑的眼珠水霧霧地看著姜宜。
“姜小姐,是你的手機在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