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沈鷹州目前特殊的身份,兩人的婚訊只在親朋小范圍內告知,以低調為主。
沈鷹州著手籌備婚禮,而姜宜還是照常去上班。
明禾今年最大的項目就是軍工的資產重組,分布全國各地的同事經過一周的考察,此刻都回明禾匯報工作。
軍工集團上下游的企業太多,有國營有民營,許月輝需要先摸底之后才能設計出一套完善的方案。
姜宜是最后被叫進去開會的,海港市并不像許月輝說的那樣偏僻和落后,反而因為是港口城市,經濟十分發達,她知道許月輝當初是想勸退她,所以才故意夸張了說。
姜宜上一周的出差是憋著一股勁,越對她有偏見,她越要做出好成績給他看,所以匯報的報告是這次所有同事之中做得最完善的,包含了顏家炳的創業歷程,錨鏈廠每年的產能,成本,銷售渠道,利潤,未來的發展,以及同行競爭等等都一一羅列詳細,讓許月輝挑不出任何毛病。
莫清在一旁驕傲道:“你也不看看姜宜是誰,你想通過打壓她讓她知難而退,她偏做最好給你看。”
許月輝嗤了一聲:“這不是她該做的嗎?有什么可值得夸的。”
莫清:“姜宜,別理他,有些人就是嘴臭,說不出半句好聽的。”
姜宜對兩人日常斗嘴已經習以為常了,并不發表任何意見。
許月輝言歸正傳談工作:“這家錨鏈廠是家族企業嗎?”
“顏家炳是實際控股人,但是管車間的廠長,以及管市場的老總都姓顏,是他的堂兄弟,目前他的女兒顏煙也安排進廠里,有意向讓她進財務部。”
許月輝嘀咕:“這不就是家族企業?”
姜宜在海港市出差一周,有個很深的感受就是,這座城市雖然經濟也很發達,但是和遠東這樣的國際大都市有很大的區別,海港市的很多企業都是以家族為單位,家族與家族之間又形成更大的單位,類似于幫派,各有各的門派。
想到這,那個快被她忘記的姓譚的男人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廠長和市場總監都姓顏,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許月輝又問。
“顏家炳有大家長的風范,從最初創業開始就一直帶著整個家族的人發家致富,我只和他們吃過一次飯,沒有深入了解,但從平常看,他們都非常尊重他。”
“顏家炳把他女兒安排進廠里,計劃將來讓她管理財務,你上面寫著他女兒剛大學畢業,她的叔叔伯伯們能支持她嗎?將來有沒有可能演變成家族爭奪戰?”許月輝問得很詳細。
“目前還無法看出,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姜宜不敢妄言。人性難測,顏家的叔叔伯伯目前尊重顏家炳,也愛護著顏煙,那是因為顏煙剛大學畢業,涉世未深,沒有侵犯到他們的利益,倘若有一天顏家炳不在了,顏煙觸及他們的利益,那么一切都不好說。
人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會扭曲成什么樣子,是一個問號。
許月輝看著那份報告陷入沉思之中,軍工集團的重組事關重大,每一個下游企業,每一個細節他都要考慮在內才能設計出最優的方案。
“休息幾天,過兩天你還需要再跑去一趟海港市,把這份報告優化。”
“好的,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