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掛了視頻。
沈鷹州從來沒有問過姜宜在海港市的工作環境,姜宜也沒有主動說過關于譚凜川的事情。
實際上,姜宜在和顏煙出去的兩次都不巧遇到譚凜川之后,她便知道,所謂的巧合都是不巧合,往往是精心策劃,只是姜宜那時以為是譚凜川是為了追顏煙而制造的巧合,沒有多想。
沈鷹州關了視頻,收到南力的信息,“這位顏廠長一直想賄賂姜小姐。派他女兒貼身照顧姜小姐最初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女兒當說客,但不知什么原因改變了主義,我擔心他會給姜小姐下套,逼姜小姐同意做假報告。”
沈鷹州:“你太小看她。”
姜宜現在不是從前的姜宜,因為他的緣故,這幾年,明里暗里的算計不計其數,顏家炳的伎倆在姜宜面前不值一提。
南力繼續匯報:“那位姓譚的,先后見過兩次姜小姐。”
從姜宜來海港市出差開始,沈鷹州便讓南力過來暗中保護。海港市魚龍混雜,關系復雜,尤其譚家在當地的勢力,沈鷹州不放心姜宜一個人來。
“此人心思深不可測,兩次見面的目的看似是為了顏廠長的女兒,和姜小姐無關。而且他似乎對他父親的事毫不關心,從他父親被抓之后,他至今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運作任何關系,甚至樂見其成。”
這點沈鷹州不意外,他和家人之間以利益為紐帶,何況譚家這種大家族,親情未必深厚。
只是姜宜的安危無小事,他不敢掉以輕心,囑咐道:“這幾天再派兩人暗中保護她。至于譚凜川,且看他想做什么。”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這是沈鷹州現在的處事原則。
“收到。”
這邊顏煙還是盡心盡力地支持著姜宜的工作,只是聽完爸爸說的工廠的現狀,她私下其實也很焦慮,這家工廠是爸爸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廠里很多工人在這工作了二十多年,是看著她長大的親人一般,還有顏家整個家族都是仰賴著廠子而活,如果破產了,她不敢想這幾百上千人該怎么辦?
她知道她無法,也不能去改變姜宜的分析報告,但是她想了解真到了無路可走的程度了嗎?
所以她想讓姜宜透露一點消息,好讓她有心理準備。
姜宜并非要隱瞞她,只是她也確實不知軍工集團最后會怎么決定,所以她很真誠地說:“我只是就咱們廠的情況如實地寫分析報告,資產重組的項目組會參考我們做的分析報告,但最終方案,我們誰也不知道。”
姜宜見她露出失望的神情,大約因為壓力很大,臉上的神采不如最初見面時那般飛揚,社會很殘酷,窮人或者富家小姐,各有各的壓力。
“姜宜,所以情況真的如我爸爸說的那么糟糕了嗎?”
姜宜:“也許沒有那么糟糕。”
這句話,也是姜宜和許月輝匯報工作時說的,這家錨鏈廠的產能大,且質量優于同行,所以軍工集團每年會給他們固定的訂單,但這幾年連年虧損,其實最大的問題是成本太高,尤其人工方面。
顏家炳被人情拖累,廠里年齡大的工人,他念舊情舍不得辭退,但他們勞動力跟不上,只能招新人,成本翻了一倍,還有顏家整個家族的人,全是拿著高薪,幾個人干的活,其實一個人就能完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