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腹輕柔地在他的發間揉搓,小心翼翼地避開縫針的傷口,一絲水霧都不會濺到上面包扎的地方。
譚凜川不需防備,難得放松地把自己交給她,她柔軟的指腹在他的發間穿梭,不時低頭看他額頭的傷口,溫柔的呼吸拂在他的臉頰,沐浴后的淡香侵蝕著他的鼻翼,好聞,腦海里閃過在急救室時,頭枕著的那方柔軟。
此時心里已把她千千萬萬遍,但不急,慢慢來才好玩。
顏煙哪知旁邊男人的心思?她的認知和常識里,一個流了這樣多血的人只是一個傷患,之需要休息,不會有別的想法。
她認真把血水沖洗干凈,又用洗發水認真洗了一遍,把水管放回浴缸,轉身拿了一條毛巾替他擦干頭發之后:“好了,可以起來了。”
她從沒有照顧過人,但真照顧起來,好像也不難。
譚凜川起身,發絲擦干之后,比剛才又清爽了幾分,高挺的鼻梁和立體的五官,即便額頭包著傷口,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顏煙默默轉移了視線,想到茉莉談起他時的癡情,想到會所那個湉姐的嬌媚,情場浪子,紅顏禍水,形容他絲毫不為過。
從他的洗手間到客廳,阿敬不知何時已經進來,放下給她買的衣服,還有一瓶跌打損傷藥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譚凜川拿起藥,隨手扔給顏煙:“幫我上藥!”
指使人上癮了?
顏煙捧著藥不想動,只想快點換好衣服離開這里回工廠。
“不愿意?我的傷為誰受的?”
他一道德綁架,顏煙就理虧,拿著藥命令:“坐下。”
和剛才在浴缸的不適相反,他癱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敞開著大長腿,十分愜意,此時也換了一件和顏煙一模一樣的超大碼浴袍穿著,露出肩膀到胸膛的那篇淤青:“好好擦,恢復不好,找你算賬。”
顏煙看了一會兒說明書,拆開包裝,先倒了幾滴在掌心搓出溫熱的感覺,走到沙發旁,俯身想把掌心敷上他胸膛的淤青。
但他倚著沙發靠背,大長腿顯得格外礙事,“你能坐直嗎?”
“不能。”
她只能小腿借著沙發的邊緣用力,撐開雙手去給他敷藥,但這太考驗平衡力,她失重,雙手重重地撐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手是淤青地部位,一手是另一邊的胸膛,人也幾乎趴在他的胸前。
她只聽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像是淤青的部位被她這種重重壓下之后傷到,劇痛,才倒抽了一口冷氣。
“譚叔叔,對不起。”她手忙腳亂想起來,在淤青上方的那只手不敢使勁,只能另一只手使勁。
譚凜川確實劇痛,但不時淤青的部分。
她剛才這么一摔,摔到原本就蠢蠢欲動的...。
顏煙發現自己起不來,因為腰被他用手牢牢固定住,動彈不了,整個人幾乎嚴絲合縫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再遲鈍,也覺察出不對勁了,驚慌不已:“譚叔叔,你松手。”
這聲譚叔叔特意叫得很大聲。
他手勁又大了幾分,要把她嵌入身體里似的,緊繃著聲音,邪惡道:“叫爸都沒用。”
顏煙幾乎快要哭了,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如此親密地貼在一起,她甚至連戀愛都沒談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