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價值觀,生命高于一切。
而譚凜川?她最近才開始關注他的消息,本地新聞對他的報道,常以黑惡勢力來形容,對生命更毫無敬畏之心。
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海風吹散了他身上那隱約的男士香水味,也吹得她頭腦更加清醒。譚氏大廈就在環島路終點的一個園區,這處園區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站在大廈頂層,正前方能俯瞰整座海港市,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伴隨著殖民地時期留下的各國風格迥異的建筑,景色宜人;背面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岸上所有繁忙的港口盡收眼底。
顏煙雖然常走環島路,但是鮮少來這一片,此時停下車,大廈前的保安許是看到譚凜川,小跑著過來替他開車門。
譚凜川一本正經邀請,“下車參觀一下?”
顏煙滿臉寫著抗拒和不屑,“不了。”
譚凜川便笑,但笑不達眼底:“這里也即將成為你的辦公地。”
他對顏家工廠勢在必得,他從不避諱這一點,說完不看顏煙的反應邁著大長腿悠然離去。
顏煙開車回自家工廠,心里堵著石頭似的,過了22年無憂無愁的生活,一畢業爸爸就給她這樣的難題,工廠最多還能維持三個月,如果軍工集團放棄并購或者合作,勢必落入譚凜川的手中。
譚凜川為什么執著于她家的工廠?除了想壟斷所有港口的生意之外,是否想拿著工廠為幌子去做違法的勾當?
如果工廠落入他的手中,她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恐怕也就此毀滅。
她心事重重開車進廠,平日見到她熱情相迎的門衛大伯此時一臉愁云坐在門邊的椅子上。
她踩下剎車,“伯伯,怎么了?”
大伯搖了搖頭,不想和她說話。
顏煙往里面看了看,今天奇怪,前面的停車坪停滿了車,廠區也傳出一陣喧鬧的聲音,她顧不得門衛大伯急忙開車進去。
只見車間平時開會的大廳,顏家的所有親戚,還有廠里各車間主任,各個管理高層,全都站著,情緒激動,
“大哥,你現在裁員,讓我們喝西北風去?”
“是啊,顏廠長,我們跟了你這么多年,從你一無所有到現在家纏萬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當初可是信誓旦旦要給我們養老的,不能現在我們老了,把我們一腳踹了。”
“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