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凜川擺了擺手,旁邊的阿敬才讓他們停止,并且把人都挪走。
譚凜川在人都走了之后才轉身看顏煙,她站在被損毀的欄桿處,臉色依然慘白。
譚凜川忽然伸手抓著她的胳膊往海的方向推了一下,顏煙的腰抵在欄桿處往后仰著,海風吹得她的頭發獵獵散亂著,整個上半身懸空在海上,雙目猩紅地看著譚凜川。
譚凜川附身,低頭對著她那張慘白的小臉:“你今天的遭遇還不夠你清醒?真想被扔進海里喂魚?”
他的手不知何時抵在她的后腰下,此刻稍一用力,顏煙只覺得靠著的欄桿咯吱碎裂的聲音,她整個人隨著他的力往后面的大海仰去,她心一顫,本能地伸手抓著他的胳膊,他一用力,把她撈直了站著,“這不挺怕死的?”
顏煙又懼又氣,“譚凜川,你到底想怎樣?”
他更像是在玩弄她,看她走投無路,看她氣急敗壞,看她狼狽不堪。
“第五次,顏煙,這是你欠我的第五個人情。你覺得你該怎么還?”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很不可愛。”
“你...”顏煙氣的失語,簡直強盜邏輯,強行幫忙,強行要她感恩戴德。
“顏煙,欠我一個人的比欠一群人好不是嗎?”
“我寧愿欠他們的。”顏煙知道,欠他們的,最多被追債,他們也就是恐嚇她,嚇嚇她,并不會真要她的命。
但是譚凜川?
比他們可怕十倍,百倍。
譚凜川似也沒有太多耐心再和她說沒用的道理,“你欠我的夠多了,我不想再等,更不想再看到今天這樣的場景。”
他本已松開的手,又忽地一緊,顏煙跌進他懷里,逃無可逃,
“該怎么還,你知道。”
“為什么是我?”
顏煙知他比那些豺狼虎豹更可怕,可是她不知道那么多女人,他為什么偏偏看上她,偏偏盯著她不放,就像她不知道,他為什么非要她們家工廠一樣。
她問這個問題,譚凜川也想知道答案,為什么偏偏是她?
哪一點值得他放著一堆棘手的事不處理,跑到環島路救她一場?
情情愛愛的他從不在意,但見不得她被欺負,心癢,想帶在身邊時時看著,也許多看幾次也就膩了。
他對顏煙問題,回答:“等我有答案,我告訴你。”
顏煙:“我給你寫欠條可以嗎?不管多久,你今天替我還的錢,我以后一定會還給你。”
她異想天開想爭取。
譚凜川卻笑了,甚至有些憐憫:“這么天真,還想管廠子?”
說罷松開了她,替她開車門:“先回去好好照顧你爸吧,聽說他要二次手術。”
顏煙抬頭看他,不知他這句話是真的關心,還是帶著一絲威脅要讓她知道,他對她和爸爸的情況了如指掌。
這讓她遍體生寒。
譚凜川:“有什么可驚訝?國外專家是我請回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