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敬的氣場僅次于譚凜川,也讓人心生寒意,院長背后直冒冷汗,再遲鈍也知今天這鴻門宴是為張柏丞而準備的。
他只能陪著笑勸張柏丞,很是為難地求:“張醫生,明早的手術我安排另外一位主任做,你明天休息。”
張柏丞不想院長為難,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直刺鼻腔而后到胃,灼燒著。
阿敬:“張博士真是爽快人。”
說的同時,又往張柏丞的酒杯里倒酒,“認識張博士很高興,這杯敬我們相識一場。”
對文明人有文明的處理方式,這是阿敬最講文明的一次。
院長看張柏丞的臉從白逐漸變紅,看出他不勝酒量,剛才喝一杯已是極限,要再喝,別酒精中毒了,“這杯我來喝吧。”
但他的手還是被阿敬按住,輪不到他喝。
這時,張柏丞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阿敬看過去,上面的備注寫著顏煙。
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
張柏丞接通,想起身出去接,但因喝了??酒,腳步有些虛浮,絆了一下,拿著手機的手指不知何時按了擴音,顏煙的聲音傳出來:“柏丞哥哥,你是被譚凜川叫去吃飯了嗎?”
那聲音充滿了擔憂和關心。
這回輪到阿敬后背發涼了,只聽圓桌對面的譚凜川道:“把手機給我,我同她說。”
張柏丞的動作遲緩了一步,手機已從圓桌的玻璃臺面滑到對面的譚凜川面前。
張柏丞:“把手機給我。”
譚凜川沒碰手機,只對著手機里的人說:“怎么,我不能和你柏丞哥哥吃飯?”
顏煙忽然如此清晰地聽到譚凜川的聲音,外加張柏丞喊的那一句,她的心臟驟緊,焦急道:“譚凜川,你想做什么?”
譚凜川淺笑道:“沒做什么,請你的柏丞哥哥吃飯喝酒。我們相處愉快。”
那淺笑不達眼底。
“你們在哪里?把手機還給他。”顏煙又氣又急,張柏丞文質彬彬不是譚凜川的對手。
“心疼了?”譚凜川的臉上忽而冰寒,連那抹假意的淺笑都消失了。
顏煙的腦海里忽然浮現了那日被困在環島路,他開車過來的場景以及那些供應商和催債公司的人最后的慘狀,他的無所顧忌,他的手段和冷血狂拽超乎她的想象。
只聽吧嗒一聲,手機被譚凜川修長的手指一推,從圓桌這邊又滑到了張柏丞的面前。
整個包間安靜得讓人窒息,連院長和幾位領導也都不敢再說話,譚凜川這會兒看似閑散,看著張柏丞接過電話,他輕聲安慰顏煙;“我...沒..事,別..擔心。”
酒精逐漸控制了他的大腦,讓他說話變得有一點的結巴。
顏煙一聽,更加的焦急,只怕譚凜川對他不利。張柏丞不是她大叔二叔那樣見利忘義的人,也不是那些逼人太甚的供應商們,他只是一個安心治病,專注科研的理想青年,他沒有做錯任何事,譚凜川沒有資格欺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