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4s店,果然見司機站在譚凜川的旁邊,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見到她來,如蒙大赦,松了口氣,馬上道:“小顏廠長,我去外邊等你。”
顏煙站在譚凜川的面前,把那晚在會所里他對她說的話還給他:“我以為你是有自尊的人,這樣死纏爛打讓人看不起。”
譚凜川看著她,表情微動,一改剛才不正經的模樣,交疊的大長腿也放下,站了起來,看著顏煙,“對不起。”
聲音不大,很是溫柔。
顏煙只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譚凜川會說對不起?
他又說了一句:“對不起,為之前的所有。”
逼她來這,便是想和她有這樣面對面單獨說話的機會。
顏煙訝異于他會開口說對不起,她等這句對不起等了很久,那時恨他,恨他的絕情,恨他連一句好好告別的話都不肯說,然而,真得到這句道歉,除了心中酸澀之外,已毫無意義。
她冷靜自持:“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還有事嗎?”
真正的放下,是無怨也無恨,從遠東回來的那一夜,她就把這頁翻篇了。
她問還有事嗎?
冷淡中不含任何的情緒。
譚凜川見此便也什么都沒說,遞給她車鑰匙:“車修好了,順便做了一個保養,我帶去過去。”
顏煙跟在他身后走著,期間,張柏丞打來電話,問她幾點下班,去工廠接她。
她道:“柏丞哥,我在4s店取你的車,取完直接回家。”
她和張柏丞說話輕聲細語的,還像是個初入社會的小姑娘,前面走著的譚凜川聽到后,停下腳步,擋住了她的道。
顏煙不明所以看著他,他指了指她的手機,剛才的溫柔有禮如曇花一現,不準她接電話的意思。
顏煙有點煩,他管得著嗎?她愿意接誰的電話就接誰的電話,他還以為他能像以前那樣指使她?
不讓她走,她便轉身往回走,等和張柏丞溝通完掛了電話之后徑直朝那輛車走去。
她現在工廠運營良好,爸爸身體健康,不必再忌憚他、害怕他,更不受他威脅,今非昔比,她底氣充足,和他站在了一個高度,至少內心如此。
她不再看譚凜川一眼,打開車門,直接駕車離開。
那道裂痕是鴻溝,再難修復。
之后的幾天,譚凜川沒再出現,他向來行蹤不定,做事只按自己的喜好,但顏煙不敢放輕松,以她對譚凜川的了解,他若真要再糾纏她,總有辦法。
顏煙看新聞才知道,他地下錢莊的最大客戶已被原敬和王局捉拿歸案,新聞一出,轟動全國,具體細節,新聞不敢細報,但顏煙想,肯定和譚凜川脫不了關系,甚至是死是活,外界也無從知曉。
所以他的事情解決完了,又有了閑情逸致來逗她,玩弄她?
顏煙明明已經放下了,但想到這,又不由氣憤難當。
所以,當財務總監再次匯報,還款逾期,對方始終拒絕給正確的銀行賬號,擔心要繳高額的滯納金,她起身:“你跟我去一趟銀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