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婕圍著顏煙轉了兩圈,心中震驚,表面不動聲色。
顏煙和她不熟,所以不想和她解釋任何,只是禮貌沖她點頭招呼,之后和王姨說:“我先去換衣服。”
王姨道:“你不等張醫生來看看嗎?”
“不用。”只是伴娘伴郎,沒必要那么講究。
她換好衣服出來時,樂婕已經離開。
樂婕有自己的小算盤,如果現在馬上告訴譚凜川顏煙要嫁給張柏丞,她明天的任命會議恐怕又要無限延期,所以她照常逛街,常去的店sa給她打電話,她要的限量衣服漂洋過海到貨,當了負責人,服裝比以前保守了一些。
再見譚凜川,內心有一絲幸災樂禍,往常,只有他給女人苦吃,樂婕自認明智,沒有像湉姐那樣的傻女執迷不悟,多少女人為他要死要活,他可眨過一下眼?
這回也讓他嘗嘗女人的苦。
樂婕管這些娛樂場所,前有湉姐和阿敬,各場所的負責人自然不服她的管,她先前求了譚凜川好幾次,都被冷漠拒絕,在他看來,如何服眾也是她的工作范疇,他給她機會,能干就干,干不了滾蛋換人。
但樂婕覺得與其費勁去收服那些負責人,不如譚凜川出面帶她介紹一圈,事半功倍,所以她說:“能請得動你幫忙也是我工作能力的證明。”
譚凜川初時不答應,但那天在辦公室見到她之后莫名就答應了。這會兒帶著她去了幾個重要的場所,那幾個負責人都是刺頭,以前只服阿敬管,現在見譚凜川親自帶著樂婕過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以后我們盡量配合樂姐。”
譚凜川拍著其中一位的肩膀道:“這就對了,都在同一個飯碗吃飯,大度些。”
那人道:“譚先生,我們把賭桌和一些公關服務都停了之后,營業額消減了大半,弟兄們也都要吃飯,這么下去,不是個事。”
譚凜川:“你們想吃正經飯,還是吃牢飯?想吃牢飯跟我說一聲,我開車親自送他進去。”
他用著輕松平常的語氣,卻叫人膽寒,知道他絕不是開玩笑。大家私下都說譚先生是因為他父親在牢里去世,被嚇跑膽了,變為正經人,做正經生意。
但跟著他的這幾個負責人知道他恨不得與天斗與地斗,桀驁不順,人生字典哪有“怕”字?
現在不知是什么原因,忽然走起正道,他們除了配合,只能配合。
帶樂婕走了一圈,到了晚上,樂婕在海港市最大的一家會所辦了晚宴,譚凜川去匆匆露了臉便撤了。
在會所門口,樂婕追了出來:“譚先生,你對我好,我都記在心里,我一定盡心盡力把這些場子管理好,以后走花路...”
譚凜川不屑:“少點廢話。”
車窗即將關上,樂婕忽然說:“我今天在一家婚紗店看到顏小姐了,她和那位張醫生在試婚紗,她要結婚了。”
她貌似小心翼翼地說,但卻沒放過譚凜川表情的任何變化,一向喜怒讓人難以琢磨的人,此刻那雙漆黑而深邃的雙眸忽如遠處的大海翻涌:“你說什么?”
樂婕字正腔圓:“顏小姐好像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