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不了,喊不了,全身只有眼睛能動,充血一般看著那掠影。
家門被再次踹開,重重的腳步聲從外面到臥室,柜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嗎的,那小兔崽子去哪里了?”
“會不會跑了?”
外面有路過的鄰居厲聲尖叫,沖著他家的門大喊。
有人報警,
警車的聲音刺耳傳來
兩個蒙面的黑衣人怕警察抓到他們,所以快速離開。
譚凜川藏在那個暗格里,第二天譚崇回家才把他抱出來,譚崇一夜間仿佛老了十歲,譚凜川也仿佛一夜間長大了十歲。
警方做筆錄,問譚崇是否有仇人?是仇人做案?
譚崇看了看譚凜川,搖頭說沒有,他沒有仇人。
警方又問譚凜川,是否看到當時的場景?是否看到人的真面目?
那樣的掠影,那樣的血花,怎會沒看到?
那兩個蒙面的聲音,也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里。
但是,他也搖頭,說什么都沒看見。
這個案子,哪怕是光天化日之下做的,但是警方也始終沒有找到兇手。
父子倆搬家,從此都默契地不曾再提半個字的廖清歡。
不是忘記,不是沒有傷痛,而是不敢提,是不敢碰觸的傷痛,寧愿假裝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大概是六年之后,譚崇在海港市已能和道爺抗衡,他的勢力越來越廣,他的客戶越來越高層。
某日新聞,道爺暴斃街頭,被發現時,身上被插了數百刀,一刀一刀,法醫鑒定,致命的一刀是咽喉處,但從第一刀開始到最后咽喉這一刀,歷時4個小時。
這是凌尺處死。
譚凜川那日看到譚崇回來,穿得非常干凈,只有一雙手套,仍在水池里,漸漸染紅了水池的血。
他洗干凈手,對門外站著的譚凜川道:“去吃飯!”
十歲的譚凜川默默說:“我今天看到那兩個蒙面人。”
譚崇這幾年,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工作,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譚凜川每次都會靜心聽他們說話,那兩個聲音,過了多少年,他也不會忘記。
譚崇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塵封的記憶翻涌。
他低頭抵著顏煙的額頭說:“我不想你因我而死。”
“我不知道我父親算深情嗎?或者他真的愛我媽嗎?”
“如果真的愛,做事之前怎么不多想一想,把全家推向萬劫不復?”
“如果不愛,這么多年,報了仇也終生不娶,臨去世前的最后愿望是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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