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風風火火的跑到班級門口時,王老頭已經進了教室,透過門上那扇方形的透明玻璃,紀言能夠看到一個雙鬢花白的佝僂身影,身影背著手,從教室左上角開始一個人一個人的檢查昨天的作業。
“燕子,王老頭是不是已經來了?”趙飛悄悄瞄了一眼,沒在講臺上看到王老頭,心里還抱有一絲的僥幸。
“呵呵。”紀言冷笑,“王老頭不僅來了,而且在挨個檢查昨天的作業!”
“什么?昨天還有作業來著嗎?”趙飛擠開紀言,透過小玻璃看向教室的左上角,興許是兩人目光太過灼熱,正檢查作業的王老頭忽然轉過身來,和趴在玻璃上的趙飛正好四目相對。
趙飛欲哭無淚,這下,真的完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趙飛也只能硬著頭皮推開鐵門,和紀言一前一后,異口同聲的朝王老頭站著的方向喊了聲:“報告!”
王老頭臉色不悲不喜,但是漸漸皺起的眉毛卻顯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美麗。
紀言心道一聲糟糕,將自己的身形往趙飛身后又靠了靠,爭取避開王老頭那漠然的冰冷視線。
整個教室變得沉默下來,紀言能夠清楚的聽見趙飛的心跳聲,在接受了大兄弟迎頭的綠光照射后,這家伙的身體素質確實變強了很多,就連心跳都變得強有力起來。
“你們先在外面靠墻站好,一會兒,我再來找你們。”
終于,王老頭下達了最后的審判,這是最糟糕的一種結局,如果是讓他們進了教室,待秋后問斬,他們還有希望在這堂課上表現的積極一些,用以抵消一部分王老頭心中對他們的不悅。
但是,現在,這樣表現的機會也被剝奪了,而再加之身邊有了一個作業沒寫的豬隊友,紀言心中一片冰冷。
紀言退出門口,趙飛緊隨其后,順帶在王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中,帶上了教室的鐵門。
“現在好了吧。”紀言靠在教室外雪白的墻面上,絲毫不在意白色的墻灰沾染在自己干凈的橙色校服上,他白了趙飛一眼,語氣里滿是無奈。
“那我也沒辦法啊,你知道那種打出一件稀有裝備想要向自己朋友炫耀的感覺嗎?心里癢癢的,不吐不快啊!”趙飛聳聳肩,但是很快肩膀又塌了下來,他雙腿微曲,整個人的體重大部分都靠在了墻上,“你還好,拿出作業來,起碼還有求饒的機會,我作業都沒寫啊,這直接就給我判死刑了。”
“呵呵。”紀言冷笑,“如果不是你拽住我,我現在正在教室里!”
趙飛眨眨眼睛,滿臉都是無辜:“別介啊,是兄弟,就要同甘共苦的嘛。”
紀言搖搖頭,輕聲道:“其實,我也不太擔心,我媽媽和王老頭認識,據我媽說王老頭曾經還是我爺爺的學生,所以有這么幾分關系在,他也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但是啊,你就不一樣了,你這一臉的油膩和眼袋,還有渾身的煙味兒,王老頭要是問你宿舍里的人,你昨晚在不在,你說……你會怎么樣?”
趙飛嘆道:“呼……那我也沒辦法啊,你知道的,我這幾天晚上不回宿舍,其實最主要的還是……”
趙飛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紀言明白他的意思,這幾天,趙飛和班上有一個男生鬧了矛盾,那個男生和趙飛是一個宿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