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駕到,中書令房玄齡到,鄂國公尉遲恭到,盧國公程知節到,諫議大夫褚遂良到,吏部尚書高士廉到,民部尚書馬周到。”
這一堆名字,除了高士廉,都是昨日灌他喝酒的人,也是今天早上被魏征噴了的人,算上站在他身邊的長孫無忌,李承乾明白了,受害者聯盟。
不,李承乾默默糾正,昨天的酒局他才是受害者,這一堆那叫施暴者聯盟。
李承乾迎了上去,李世民在主位上落座,一眼就瞅見了主位案上的策論。
“身體不舒服,就不用給他們改策論了。”
李承乾道:“睡得久了睡不著,干坐著實在無聊,剛好找點事情做。對了,陛下,您怎么過來了?”
“今日的藥吃了嗎?”
李承乾愣了愣,忙道:“吃……吃了!”
這心虛的德行,一看就是沒吃,這么多人看著,不好拆兒子的臺,李世民裝聾作啞。
觀這群大佬的臉色,以他對魏征的了解,今天早朝,一個臟字沒帶,但說的絕對臟。
李承乾心里苦,臉上裝作無事,吩咐宮人看茶,上茶點。
李世民道:“承乾,你就不問問,你那魏師傅為什么沒跟著過來?”
李承乾道:“師傅要忙著門下省諸多要務,還要忙著修前朝的史書,沒跟著過來,興許被什么事情絆住了。”
“哦?”李世民饒有深意看了眼長孫無忌,“國舅沒跟你說今日早朝之事?”
李承乾道:“臣都病成這樣了,舅父也不好讓臣去干活吧?陛下,您現在都沒有舅父心疼臣了。”
李世民不語,他跟長孫無忌一起長大的,他能不知道長孫無忌什么德行?
程知節放下茶湯,笑盈盈的問:“前日去國舅府上做客,國舅家的猞猁要認人了,殿下可要去國舅府上看猞猁?”
趙同志的網球場,沙同志的籃球場,往后什么場,只看新來同志喜好。
這個道理,李承乾知道,他若是回答是,只怕用不了多久,朝中大臣家里多多少少要養點什么的。
程知節這是在套他的喜好,他理解卷,也認可卷,但必須朝正確的方向卷。
“怪不得舅父近日來東宮少了,德謇總說衛公心里兒子沒有山君親。看樣子舅父心里,我這個外甥,也沒有猞猁親了。”
聞言,眾人笑作一團。
“朕沒有你舅父疼你,你舅父疼猞猁勝過疼你,承乾,那你說說,誰最疼你。”
李承乾思索片刻,笑著回答:“現在最疼臣的,當然是臣自己了。”
高士廉不言,一味地干雪團子。
李承乾見狀,不由得捏了把汗,那玩意兒糯米做的,不容易消化,老年人群體可以吃,但不能吃太多。
“申國公,您要不要看看令郎的策論?”
別再吃了,吃壞了他負不起責任!
高士廉當即放下吃了一半的雪團子,自家兒子的策論,必須得看。看完以后,看完高士廉的臉色陰沉的的不行,默默放下策論,其實也沒什么看的必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