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忘了時間,雞人報曉,李承乾看了眼刻漏,已經是子時了。
明日還要去尚書省,李承乾收了圖紙,喚來宮人進來伺候洗漱。
李承乾到尚書省,才反應過來,冬至日祭天,皇帝和百官都不在,正好,可以回去接著研究圖紙了。
少府監官員品階低,不夠資格陪著皇帝祭天,李承乾在少府監,同一眾匠人討論如何改進。
冬至日的第二天,李承乾再次造訪尚書省。
馬周看到李承乾的黑眼圈,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就拉太子過來指導一日,把人弄得如此虛弱。
“殿下,要不,您早些回去歇息?”
李承乾揉著鬢角,道:“多謝賓王公掛懷,這兩天睡得遲,沒什么大礙。”
馬周松了口氣,又道:“就是些賬目,臣等可以算清楚,殿下不必太過憂心。”
李承乾頓了一頓,馬周以為他是為了民部的項目睡不著覺,真是天大的誤會。
“是為了其他事情,不是項目問題。”
他會造船得事情,還是別讓太多人知道,知道了又要問是誰教的,他統共就那么幾個老師,天天拉出來擋槍,不是長久之計。
不是為了項目,那就是說,跟他沒關系,馬周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興許是熬夜導致的,李承乾頭一次發覺,算盤聲如此催眠。
太子睡著了,房玄齡使了個眼色,侍官取了毯子給李承乾蓋上。
總之一句話,這小祖宗可以病,但不要病到尚書省,傷不起。
高士廉搖搖頭,嘆氣道:“到底是年輕人,能折騰。”
閻立本道:“申國公,莫要亂說,不是為了這些事。”
高士廉下意識捂住嘴,怎么忘了,孔潁達就是這么被丟到嶺南去的,雖說被召了回來,可到底吃了苦頭。
“少府監造船的圖紙,是太子殿下給的,我們工部協同,太子殿下這幾日,沒日沒夜埋在少府監。”
高士廉下意識看向熟睡的李承乾,很是不解,“殿下,他還會造船?”
蕭瑀道:“這應該不是陸德明教的,我以項上人頭做擔保,陸德明不會造船。”
馬周道:“會不會是那位高先生?”
韋挺道:“想知道是誰教的,待會兒殿下醒來,問就是了,這不比瞎猜有用?”
房玄齡暗暗搖頭,他可以確定,陸德明和那位高先生,都不是太子之師。世間許多事情,不可說,不可說啊!
八卦之心,自古有之,李承乾一醒來,蕭瑀第一個發問:“太子,聽閻尚書說,您會造船?”
李承乾睡眼迷離,點點頭:“有問題嗎?”
“沒什么,只是好奇,是誰教您的。”
又是這個問題,李承乾揉揉眉心,淡淡開口:“高先生教的。”
沒辦法,陸德明、李綱這些人都很熟悉,不能拉出來擋槍。
“能練兵,會造船,那他應該還教了殿下其他東西吧?”
李承乾點頭,埋個伏筆,往后再有什么超時代的東西,一律就是高先生教的。
這個話題一出,高士廉又難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