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打發走兒子,這一夜失眠了,他害怕一睡下就做夢,實在不想在夢里再見到承乾了,兔崽子太讓人頭疼了。
皇帝不朝,早朝自然還是在顯德殿。解暑的冰管夠,還有平日里見不到的解暑小飲料,眾大臣覺得,其實皇帝病的久一些也沒問題。
因為官方重視海外貿易的緣故,海患問題發展的格外迅速,譬如,東邊的那只雞又開始找麻煩了。
正經歷史軌跡,白江口海戰還有幾十年呢!不過仔細一想,自他來了之后,故事線都顛完了,原計劃貞觀十九年滅的薛延陀,十五年王庭人員組團定居長安。所以,白江口海戰要提前也沒啥問題。
李世民正在聽孫兒讀《詩三百》,兒子火急火燎的來了。
“沒什么事兒,不要打擾我養病。”
李承乾都不想吐槽,裝病結果真把自己弄的病了。
“穆穆你先出去,阿耶同你阿翁商議要事。”
李覺放下《詩三百》,臨走前還在祖父臉上吧唧了一口,李世民的幸福感,陡然又拔高了一個級別。
“你打擾我養病,我很生氣,但你給我生了個聰慧又懂事的孫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黑眼圈這么重,昨夜又做噩夢了”李承乾將奏疏遞上去:“倭奴國劫掠官船,如今是越來越頻繁了。”
(這里補充一個歷史常識,倭國是光武帝賜名,剛開始倭人沒啥意見,隨著對漢文化的深入學習,他們知道了這個字不咋好。隋煬帝時期倭人來華,就要求隋朝官方稱呼自己為日本,隋煬帝當時罵的很難聽,直接拒絕了。唐朝初期,倭人多次來華,要求李唐官方稱他們為日本,也被拒絕了。一直到武則天時期,可能是出于表現自己與李唐政權的不一樣,武則天同意了倭人的更名,武周官方稱呼倭國為日本,意思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延續至今都是這個稱呼。)
李世民掃了一眼奏疏,目光陡然變得鋒利,眸底射出陣陣寒光,坐正身子,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李承乾暗道:好濃的殺氣!
“李孝恭練兵也有一年多了,該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了,你去通知三省大臣,六部有司,兩儀殿議事。”
李承乾道:“父親的意思,是要用兵。”
李世民臉上遍布寒霜,冷冷開口:“一次兩次就罷了,都被劫了多少次了,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發指。結合你說的那些后世的事情,對這個國家我只有一個評價:蠻夷之邦,有小禮而無大義;蕞爾之族,頑固不化之賊寇;反復無常,畏威而不畏德。”
貞觀五年,倭奴國遣使來朝,免除倭國每年朝貢的義務,倭國使團拒絕接受唐朝的宣諭禮儀,堅持要求平等建交。平等是不可能的,唐朝當時的外交官兒直接來了一句;要么朝貢當孫子,要么原地滾回去,逼得日本依附新羅完成朝貢,此后唐倭官方斷交。
唐高宗時期,中倭頻繁交惡,最后爆發了白江口海戰,這一戰之后,倭人就安分多了,再來唐朝,態度一八百十度大轉彎兒。
李承乾看了看皇帝的臉色,不出意外,貞觀五年的爭禮事件,皇帝心里頭也憋著口氣,加之他又說了許多后世的事情,以他對皇帝的了解,就是不能把天蝗抓來長安跳舞,那也要把對方打成奴才。</p>